徒述斐先用羹匙舀了一勺尝了尝,就知道是鱼翅。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桌案,开口赞美:“果然鲜美异常。”
仓促间办的宴会,竟然能拿出这么大存量的鱼翅,一来可见孔家富足奢侈,二来孔家似乎涉及海贸啊!
先前看见那蜡烛,徒述斐只是有所怀疑。如今他却能确定了。
可若是孔家真的涉及海贸,那李六不可能查不到,也不会不报给自己。所以孔家不是亲身下场做的,而是托身旁人,免得坏了圣人后裔的名声。
自当年可可树开始,向南航海的路线就已经被宗室掌控。这几年徒述斐大力发展南海,更是对这条航路里的各家背景一清二楚。若是哪家真的和孔家有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孔家的东西,只能是北海而来的。可到底会是谁呢?
徒述斐一时间没有头绪,索性只在心里记了一笔,先撂到一旁,以后再说。
这之后,就是各色珍馐美味。底下陪坐的人也开始引经据典、高谈阔论。孔昭熠还借机让徒述斐点评一番孔家子弟的言谈学识。
徒述斐一摆手:“本王是个惫懒的,当年在弘文馆读书的时候,也不过是由着性子随便学了些自己喜欢的。衍圣公让本王点评,却是让本王为难了。”
孔昭熠被徒述斐这话噎得只能讪笑。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祚郡王是真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当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正当他想开口说话,就有一个小厮上前来,对孔昭熠耳语了几句。
而从上了三楼之后就没了踪影的湛金,也过来,恭敬的对着徒述斐行礼,掐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话:“爷,灵宝跟衍圣公府的厨房起了点儿小口角,想来该有人来和衍圣公禀报了。”说着,斜睨了那个耳语的小厮一眼。
“调皮,促狭。”徒述斐半点没有责怪湛金的意思,还捏着筷子的手抬了下食指,虚点了湛金一下,“让灵宝来。这是衍圣公府,不必监察尝膳。”
孔昭熠的面皮轻微的抽动了一下,转头瞪了一眼来报信的小厮。
在这小厮的口中,可没提什么尝膳、监察的事情,而是说祚郡王身边的阉人仗势搅乱厨房。
小厮被瞪了一眼,立刻腿肚子转筋,几乎站不住了。
这小厮能日常给孔昭熠传话,一来是因为出身家生子,二来就是因为为人机灵、口条好。所以在孔昭熠身边很是得用。
他这也算是年少得志。可就因为得志的岁数太小,逐渐就有些飘飘然,自恃身份是衍圣公身边的贴心人,对旁人总有些看不起,说话有时候也避重就轻。
之前一直没走过什么大褶子,是他运气好。如今遇到徒述斐这样的,可不就直接被掀翻了。
“还不拖下去!”孔昭熠一摆手,三楼楼梯口的屏风后面就出来俩人,直接把瘫软在地上的小厮给捂嘴拉走了。
小厮拖出去之后约莫盏茶的时间,灵宝也过来了。
也不知道这几年灵宝跟奉砚捧墨手下那些姑娘到底学了什么,上来三楼,到了徒述斐和孔昭熠面前的时候,还甩了一个腰身,才给两人见礼。
随后也夹着嗓子,翘着手指头又给孔昭熠赔罪:“奴才给衍圣公赔罪了!虽说衍圣公府没什么值得监察的,可到底这是奴才的分内事,总不好仗着主子的体恤就懒散。扰了衍圣公府的清静,是奴才的过错了。”
“公公哪里的话!来……”孔昭熠一招手,就打算给个红封,把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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