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斐:“当年你入学时,太子已经几乎不去弘文馆了。可我却是日日都去看看的,也时常替你解读课业,还替你那两个纨绔的伴读兜揽了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你可记得?”
徒述斐语塞了。
徒述覃给自己讲解课业这件事,他还记得。只是当时不光是自己,他对徒述昊几人,甚至是宗室子弟,也是如此的。故而徒述斐并么觉得有多么特别,甚至还觉得徒述覃小小年纪就知道拉拢人心了。
可看此时徒述覃的表情,似乎对此颇为不平?
果然,接下来就见徒述覃脸上带着些苦涩和愤懑的表情,盯着眼前的酒杯:“我待你们不好吗?你们为何眼里只有太子,却从没有我?就因为他是身份贵重的储君?身份地位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你们看不见我的真心?”
徒述斐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不是特别理解徒述覃的心情,但是大为震撼。
斟酌了一下,徒述斐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二皇兄……二哥,就因为这个,你才这么多年都上赶着跟太子哥他较劲儿?”
徒述覃先是一顿,仔细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当时自己因为那份少年心性的嫉妒,从抗拒自己母妃的安排,到后来主动参与进去。
可随着自己年岁渐长,他娶妻生子,也放下了那些幼稚的情绪。他有了更重要的人,更在意的人。
至于石光珠和徒述斐,哼,就是两个过客罢了,不值得自己纠结一辈子。
尤其是最近几年,父皇日益情绪反复,更加看重权柄,推着自己和太子打擂台。自己哪怕有心急流勇退,可身后是一群利益集团推着自己,自己还真就进退维谷。
之前因为南海的事情,朝廷还能转移一些注意。自从去年南海大定开始,朝中夺嫡的竞争就已经有些白热化了。
所以——“我若是上赶着,怎么会和太子一般,睁一眼闭一眼,让那群造反绝对不会成功的人围了行宫?”
徒述覃看向徒述斐,眼神炯炯,没有半分刚才的烦躁颓唐。
徒述斐深吸了一口气,呵笑了一声:“行,你们都是人精子!”他比了个拇指出来,“都是这个!就我一个蠢货,行了吧!”
顿了顿又问,“太子哥到底让我跟你谈什么?”
石光珠几乎忍不住要捂脸了。
他们家王爷是半点不会看人脸色啊!太子让他二人前来,其实就是给诚郡王徒述覃一个解开心结的机会。如此之后,目前朝堂争斗的两方首脑才能算是毫无芥蒂的互通有无。
可他家王爷是半点眼色都不会看啊!
徒述覃胸膛起伏了几下,最后还是平静了下来——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徒述斐,自然知道这个小混蛋有多能气人。
他比不得太子好涵养,能包容这个小混蛋的所有,毕竟这小混蛋从来都是和自己作对来着,从没给自己帮过忙,反倒还折损了自己麾下的不少势力。
别管自己当初是不是顺势而为,借徒述斐的手撇开这些自己看着不顺眼的掣肘,总之自己就是势力受损了。
所如今要借徒述斐彻底从夺嫡的争斗里脱身,徒述覃利用起这个弟弟来,是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的!
徒述斐就被石光珠拉着,木着脸从诚郡王府走出来。等回去的路上,石光珠才把事情和徒述斐说透了。
随后摸着徒述斐的发顶笑话他:“你看你把诚王爷给气的!你是在是没长看脸色这根筋。”
其实也不是,只是徒述斐无论是不是少年徒述覃的心结,自始至终,徒述斐都没把徒述覃放在心里,所以才不在意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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