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看不起段渊温和的邪术做派,一边又去偷学,他于邪术的极佳天赋并非什么人的奉承之言,他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抵得上段渊十年的努力,只是到底阅历不够,运用得不如他得心应手。
现在去回想,自己身上的毒是否也是他种下的呢?
之后诸多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模糊,只有零碎的几个片段,父亲重伤,自己中毒,被困于灵阵中,收养段琴,他分不清这些事发生的前后顺序。
此时,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一些画面,他站在一处陌生的宫殿门口,他所能看到的景色一如上次脑袋里闪过的画面一般无二。
焦黑的土地,杂草不生,远远的,还能看到动物完整的白骨,方圆百里,仿佛只有他一个活物。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但他感觉自己在等什么人,等了很久很久。
但回忆时,这个很久只是一个念头,他看到远方有一个人在向他极速赶来,他没看到那人是谁,但那一刻,他感到很高兴,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释怀了。
于是他没有等那个人来到他的面前,便先一步转身进了宫殿,只是未走几步,身后有风扑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此界独有的苦涩味道,他的头发被吹起,满目花白。
那人未遮掩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在这空荡的宫殿里显得格外令人心慌,他赤红色的剑挂在腰间,随着他的动作,玉石击剑,清脆空灵宛若铃声又让心安。\
那人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他感受到阻力,便也停了下来,身后的人迅速又抓住了他的手掌,那人紧紧地握着他,声音颤着,好似要哭出来了一般:“随我走吧,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他沉默,要抽回手,对方不想放开,却又不愿违背他的意愿,他只是挣了一挣,对方便松开了,他揉了揉手腕,忽而开口问他:“走去哪?”
那人说:“去漠北,去哭海,去无尽之渊,去一切他们去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拒绝了,对方的呼吸乱了一瞬,他回过身去看那人,却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那人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接着便失去意识向前栽倒了去。
他伸手将那人揽入怀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拨开那人的黑发,赫然看到后脑插着一根纲针,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枚纲针,不出意外,那是出自泛叶宫的邪术。
他放下头发,沉默许久,最后只是吻了吻对方的发顶,自言自语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杀我呢?又有谁敢不容我?”
他嘴里发苦,心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他意识到真正的离别终于来了,万般不舍。
“你出现得太晚了。”
“还好来的及时。”几乎是同时,另一个声音将他从记忆里拉出来,他犹如沉没于水中,窒息了许久后,终于从水中探出了头,那压抑的悲痛如潮水退去。
他心有余悸,跳得飞快,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察觉到身体已经不再感到痛苦,思绪才渐渐回笼。
他不知自己几时睡去,现在竟然已是深夜,他躺在地上,无需多余的动作便能看到漫天繁星。
附近生着火堆,他侧头看去,借着火光看到一个人坐在他的身边,半褪上衣,笨拙地给自己缠上干净的纱带,染血的纱带被他随意堆放在一旁。
他感到浑身无力,但还是坐了起来,然后慢慢靠近了那个人,他闻到淡淡的香味,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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