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依旧不做解答,有时候他也能够理解段渊不喜人多的场面,不喜质疑,不喜解答,不喜交际,因为没有必要,所以遗世独立。
他没有必要解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只是继续表达自己想要他们明白的意思:“这里还有一处灵阵,你们若是再迈进一步,灵阵开启,你们必然会成为这东西的口中的美味佳肴。”
有人不信,却也不敢真的踏进一步:“那你为何没事?”
楚宁轻抚刀身,上头沾染的血液已经被刀身吸收,他淡淡地说道:“你可向前一步,在它吃下你之前,我会先杀了你。”省得到时天祈之阵因此实力大涨,他因对得更麻烦。
“你……楚宁,你这般与魔修行径有何不同?为何不解释你身后那怪物是什么?”
让他想想,天祈之阵是前天道禺的肉身所化,但与禺已经没有了干系,它如今又在现天道之下拥有存在的“名额”,能够比魂崩和禺还光明正大地行走在这世间的东西,非人非鬼,非妖非魔,它还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东西,于是他只能保持沉默。
但那人说到了魔修,他忽然想起上一世他与清灵山宗主有过一次谈话,只道世间正邪没了明显的区分,人心不古,多的是修士心中有魔而不显,他们行动之上虽不越雷池,可口头总要逞一逞,心里又不惜以最恶去揣测,无大义,无公正,比之那些无修为的凡人还要不堪了。
千年无飞升的修士,寿命愈加短暂,仿佛是天道给他们这些初心不负的修士的警告,但无人在意,这是修士走向灭亡的一个前兆。
他叹了一口气,五千年时光,他有些不明白禺为什么给他一个这样漫长的时间,是为了看看这个世界修士的未来到底如何吗?为什么要他看?他想不明白,现在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个,他只在意段渊的去处。
天祈之阵长出了第四只手臂,那只断手也重新接上,抓着段渊的那只手依旧藏在身后,楚宁见此也不必顾及对方突然又用那只来挡他的刀。
周身白色的灵力与蓝色的水灵交融,他手轻轻一握,灵力如箭矢一般向着天祈之阵射去,他也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而起。
他是刀修,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变过,纵使学了些别的杀招,对他而言也还是刀剑杀人更为顺手,不似段渊能将灵术与灵阵用得出神入化,杀人无形。
灵力所化的箭矢在空中化作无数的细剑,散若漫天星尘将天祈之阵包裹。
楚宁快如流光瞬间便到了天祈之阵的身后,这东西看着大,只唬人,实力却一般,除了真正的杀死麻烦一些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他落在那只藏起来的手臂上,正准备斩下那只手,可他所站的地方竟又伸出一只手来,鲜血淋漓,没有皮肤,肌肉纹理看得清晰,那只手抓住了他的脚,然后将他向下拖,好似要将他也拉入那血肉之中,他随手用刀将手斩断,牢牢抓着他的手瞬间化作了血水。
但很快,无数的手从那只手臂里长了出来,向着他抓来,但手臂只有那么长,楚宁踏在空中,看着这一切只觉得那些是长在腐肉上的蛆虫一般。
他再挥刀,眼看那手臂将要被斩下,那巨人的头突然转向了他,然后身体一歪,躲过了看向手臂的刀势,在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伤,这东西已经长出了模糊的五官,它张开嘴,血红色的灵雾如呼出的气从嘴里蔓延出来,楚宁眉头一皱,瞬间退出数米之外,只见那些黑雾化作无数细剑,与楚宁方才的剑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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