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方才看到的白色灵力的消失而造成。
那灵力似乎藏进了段渊的身体里,而在他的记忆力,与白色灵力有关的,只有禺。
那是段渊儿时祭祀礼时被种下的灵力,用以引导孩子们修习黎号族的心法,其作用还有代替禺庇护族人的能力。
而这黑色的灵力,应当就属于和段渊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魂崩。
在他出现之前,禺的灵力与魂崩的灵力共同保护着段渊,可他一出现,禺的灵力便消失了,而他的灵力似乎达不到禺的作用,这让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他必须把禺的灵力再引出来,他体内也被种下过禺的灵力,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用到过的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去控制,眼下,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
和禺有关的东西,只有它的眼睛所化的黎号镜。
事不宜迟,楚宁将段渊抱起来到黎号镜前,所幸黎号镜并不远,他将段渊带离龙脉眼处也没有使段渊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将段渊带过来之后,他又犯了难,他并不会使用黎号镜,每一次与黎号镜的互动他都是被动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
他靠着黎号镜,抱着段渊,灵力如流水般传进段渊的身体里,段渊体内此刻灵力杂多,却乱中有序,楚宁的灵力反而感受到了几分阻塞,这让他事倍功半,于是倾尽所能也只能护住他的心脉。
段渊遭此痛苦,意识清醒了些许,他紧闭的双眼裂开了一些缝隙,如落了墨点,没有一丝黑色以外的颜色,他看到的也是一片黑暗。
他目不能视物,却能感受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温凉的怀抱里,远低于常人的温度,又或者是他此刻皮肤感到太过灼热疼痛,这个怀抱让他感到舒适,和一点点熟悉。
你是谁?段渊想开口询问,可才发出一点气音,撕裂般的剧痛便使他立刻剧烈地想要咳嗽,可嗓子仿佛卡着滚烫的炭火,越是喘气越是痛苦。
此刻他甚至无法正常呼吸,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无助地抓住将他拥入怀中之人的衣服,企图缓解一些痛苦。
楚宁紧紧抱住他,发现他无法在这水中呼吸,便御水劈开一个气泡将他们包起来,可段渊却没有因此轻松多少,他气息微弱,睁开的双眸全黑,下一瞬间,乌黑的血便从眼角滑落。
楚宁惊慌失措地去抹那血,刺痛感从指尖传来,他微愣,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血。
他将他自己的手腕咬破,暗红的血顺着滴落进被污染的血中,被污染的水仿佛被驱散了开来,短暂地清澈了一瞬。
楚宁心中一喜,可段渊却完全无法吞咽,进嘴里多少,便流出多少,他心急如焚,却见段渊还想抬手去揉眼睛,他连忙按住他的手:“别动。”
段渊难受地挣了挣,却不能撼动那只手分毫,他感到眼睛的异物感格外得明显,青筋跳动,牵动着脑袋里面,又疼痛难忍,仿佛眼珠是什么不属于是不该存在于那里的东西,他想将其挖出来,可那双手压制着他,他想开口让那个人滚,可张嘴便是更强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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