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只能又惊又恐地扭过?头来,去看暗红油纸伞下的小孩子。
他那种表情,阴森冷漠,哪里是?小孩子啊!分明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它们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恐惧,有?甚者两腿开始发抖,低声跪下求饶。
谢无遥统治三千魔域,拢共只当了四年的魔尊。
他不过?才二十岁,却带给了这群魔人的灵魂最沉重的打击。
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就没有?不死魔的,他的杀戮,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无边无际的黑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他抿唇,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护体珠。
接着,漫山遍野的草木变得幽黑,魔气全部聚拢在附近,在几?息之间,被他全部吞入腹中。
他冷笑?了一声,那群魔人跟着抖了三抖。
“魔、魔尊,您、您高抬贵手……我们回去一定不会乱讲话的!您的踪迹,我们都?没看到。”为首的魔人百般保证。
谢白白冷冷望着他,什么话也没说,手一伸,就将它吸到身边,掐碎它的喉咙,将它体内磅礴的魔气全部吸入体内。
那魔人到死前连一句呼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悄无声息地化作了谢白白的养料。
不过?还是?太少。
他将视线移动到其他的魔人身上,众魔人瑟瑟发抖,心生绝望。
……
等他吃掉了所有?的魔人,体内的魔气才水涨船高,居然暂时地压制住了他后脑勺的汇聚蛮族之血的钉子。
地上他的影子从一个瘦削的小孩模样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身体颀长、蜂腰猿背。
等他再?度睁眼时,他已然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一双狭长的眼睛像是?一匹许久未吃过?饱饭的饿狼,里藏着血红色的瞳孔,幽幽闪着寒光。
眉心是?几?条诡异的黑色竖向魔纹,它们会流动,没有?什么规律,不过?只局限于眉心,此刻那几?条魔纹呈现的是?燃烧的黑火形状。
在魔纹的衬托下,面色白得异常,是?一种天生的病态,不健康的亚白色,如墨隐宫门前的那一抷新雪,寒冷到了极致。
脸颊似刀削斧凿般,眉眼深邃,下颌线凌厉且明显,是?那种带点西域神?秘氛围的长相。
下巴微微抬起的时候,那棱骨分明的喉结就从晦暗中露出了身形,在这夜色中,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禁忌色彩。
他就那么扬着脸,睥睨着晕倒在地上的女孩,既没有?上前抱起她,也没有?动手杀了她。
他就是?静静看着,眼中不明情绪流转,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圆润的护体珠。
雨停了好一会儿,乌云逐渐散去。
在血月照下来的前几?秒,他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件魔人的黑袍,给柳若烟盖上。
从头到尾,全部裹牢。
在裹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双红通通长满了水泡的手,眉头毫不犹豫地蹙起,直接说了句:“好丑。”
声音也如他本人一般,低沉沙哑。
他粗鲁地抱起柳若烟,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似乎将她弄疼了。
她娇滴滴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谢无遥瞬间顿住了,眯起眼睛,安静地与她对视。
她眨巴了几?下,闭上眼睛,又继续睡去,嘴中嘀咕一声:“怎么会做这种梦,我也没一天到晚发春啊……”
谢无遥:……虽然他很不想懂发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
他是?瘴气森林里出来的,野生动物春天的那种行为,不就是?这个女人嘴里说的这个词吗?
他忍了又忍,想把她从怀中给丢出去,但最终还是?想到她身上都?是?伤。
谢无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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