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空旷。
任谁都想不到市委书记的儿子住这种地方。
廖远停提着鱼上楼,李单摸摸脑袋,想难道书记真的很喜欢吃这个鱼,正准备发动车子,就听到廖远停说:“把刘学叫过来。”
留学?李单纳闷,我还出国呢。
而且是现在?他想说,九点,人是不是都已经睡了啊。
但这话他不敢问,他只是个司机,怎么敢反驳质疑领导的决定,于是他说好的,就认命开车拉人去了。
留学……哪儿的人啊,他不认得啊。
这是书记在哪儿认识的人啊……他倒吸一口气,看到有一户的院子还亮着灯,就下车敲门,是个男人开的门,问他干什么,手里还捏着一把瓜子,李单说自己找刘学,那男人也好说话,给他指指路,李单道了谢,就抓人去了。
路也好找,直走,走到岔路口,再拐弯,走到头,一大片空地前有一间破烂瓦房,瓦房前摆着乱七八遭的,像是破烂又似乎能用的东西,就是刘学的家。
强烈的车灯照着这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房子,像两道太阳光,照的黑夜无处遁形。
刘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醒来的。
他睡的正熟,眼突然就被闪了,好像突然上了手术台,又好像天突然就亮了,他揉着眼,慢慢醒过来,打着哈欠下床,看到门口披着衣服,拄着拐杖的奶奶。
老人醒的比他早,但同样大脑当机,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到刘学,被吓了一跳,反手甩他脑袋:“你这孩子,吓死我了你。”
刘学用手挡着眼,嘟囔:“这是什么啊……”
车灯瞬间灭了,霎时又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李单从车上下来,用手机打着手电筒照着地面,试探地问句:“刘学在这儿吗?”
刘学一愣,应着:“我。”
找对人了,李单出口气,张嘴,又闭上,他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呃,廖书记要请你吃饭?不对,廖书记喊你去吃饭?呃,也不对,廖远停叫你过去?怎么还感觉不对。李单服了,你说你大半夜,人家都睡了喊他干什么,都九点钟了!于是他说:“廖书记邀请你共进晚餐。”
一片寂静,刘学瞪着眼,老人杵着地的拐杖都抖了抖。
她下意识看向刘学,苍老的面容讳如莫深,嘴唇动了动,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我孙子,长本事了。”
第8章
刘二瞬间就清醒了。
他打个机灵,眨两下眼,连忙回屋,将桌子上隔着的月季小心翼翼地别到耳朵上,步伐轻快地跃到李单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对内,很羞涩但很开心地笑着。
李单喉结滚到一半,又掉下去,动动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感觉奇怪,又不知道哪儿奇怪,他说不上来,干脆忽略,下意识给刘学开车门,像伺候书记那样再把门关上,才返回驾驶座。
刘学从没坐过车,但他见别人坐过,比如男人,他就见了很多次,他从车上下来再上去。
刘学只坐了一点点,只有屁股尖儿挨着车座,大部分支撑力都在腿上,几乎半蹲。
他总是坐地上,他身上脏,他不想弄脏这干净的地方,这是男人的位置,他轻轻用手摸摸车垫,仿佛这样就能和男人相接。
车停,李单给他开车门,刘学慢慢从车上下来。
李单站着没动,他也没动。
李单说:“书记在二楼,第二间屋子。”
刘学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看着眼前瘦高的男人问:“我们不一起吗?”
李单摇头。
刘学垂下头,有些紧张和不自然地搅紧手指,他喘不上气,心怦怦跳,还紧张。
他慢吞吞地挪到楼梯口,又慢吞吞地挪到门口,踌躇地站在门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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