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拍拍他的背,嘴角下撇,眼尾湿湿的,诉说自己曾经的遭遇,仿佛在揭开还未愈合的伤疤,一字一句,都是要血与肉的分离,疼的他痛彻心扉,难以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这些都过去了。”
“我当时想,我不能死,我死了,奶奶怎么办,他们会欺负奶奶,所以我不能死。我一次又一次给自己鼓气,只是廖远停,我很坏。”
廖远停松开他,摸摸他的眼角。
“我很早就知道人会死,因为我很早就想死,我从自己身上,感受到死亡。”他握着廖远停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所以奶奶去世,我不该怪你,只是在那一刻,我太无助了,我陷入巨大的痛苦,我没有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了,但是我想活,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又无法接受奶奶离开,所以我怪你,我不该怪你,对不起。”
廖远停摇头,刘学笑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当我崩溃与绝望,我开始反击,我甚至想,我会放一把火,烧了整个彭怀村,我要让村室前的池塘里堆满尸体,我要把他们扔到旷野地里,要让他们被猎狗吃掉,被老鼠啃噬,真真正正的腐烂,生蛆。”
“可是我做不到。”刘学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好恨啊,我看到他们开心快乐,哪怕是最讨厌的人,他们的笑也会感染我,让我也会跟着笑,如果他们死了,我连这个笑的理由都没有了。”
“奶奶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也知道我没有做错,可是我想,我宁愿是做错了什么,否则这一切都是那么无缘由,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让我接受那漫天的恶意与痛苦。”
刘学伸手摸摸廖远停的脸,释然似的,“我在认识你之前,没有吃过糖。”
“没有吃过肉,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廖远停,我是彭怀村的刘二。”
“认识你之后,我才是刘学。”
“在那个下午,你问我叫什么之后。”
他像海一般辽阔宽宏,接纳这个世界的恶意与伪装,用最温柔的海水回以廖远停最安宁的注视与包容,用他自己,用他的故事,用他的身体,用他的伤疤,在廖远停心底下一场三四月细密缠绵的雨。
那不是雨,是他的泪。
是刘学前十几年所有的委屈与难过。
是他的迷茫与痛苦,是他的妥协与绝望。
是他对生的不舍,对死的不甘。
廖远停紧紧抱住他,深埋在他脖颈处,像安慰,又像劝自己,“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声音颤抖,“一切都会好的。”
刘学的泪沾湿他的肩膀。
“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什么都可以改。”
“我只有你了。”
廖远停亲他的脸,“不会,不会离开你。”
刘学抹把泪,笑。
廖远停亲他的额头,捧着他的脸,好半天,说:“我……在调查一件事,但遇到了阻碍。”
刘学放下小白,牵着他的手上楼。
“电视剧上演,讲秘密的时候,都要找小角落。”
廖远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