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仿佛被定格,廖远停看着他,长久的沉默。
他好像看到自己。
看到他高中时的年少轻狂和意气风发,在所有人都认为他、窦静云、沈舒杭三个人里,沈舒杭的高考成绩一定会是最好的时候,他发誓,他一定是考的最高的,他不认为沈舒杭能压他一头,就像刘学不认为李峻就能压他一头——既然可以是他,为什么不能是我?
刘学开始给自己加课。
他现在起的比之前更早,睡的比之前更晚,天天如此。廖远停从未催他上床睡觉,早上醒来看到他在学,也没有打扰他,而是无声无息下床,有时候他晚上忽然睡醒,看到刘学趴在桌子上睡着,会把他抱到床上,如果是早上,就把他喊醒。
一个人想努力,老天爷都拦不住。
两个人莫名过上没有分居,神似分居的生活。
正好临近年关,廖远停也忙,他们就互不打扰,各忙各的,一瞬间进入老夫老妻的生活状态。
廖远停抽不出时间和精力去忙其他的事,调查的事就暂时搁置。苏婧从那天起再没有联系过他,他也没有回过家。
周梅提前和他商量,年前能不能早走两天,他想置办置办年货,因为她的儿子都回来过年,廖远停答应了,连带着李单同样。
到誊了,誊微笑着说:“我跟着您。”
后来廖远停从窦静云那里了解,誊是混血儿,常年戴眼镜是因为畏光,被卖到日本后,听觉和嗅觉培养的极其敏锐,视觉还会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他一般靠听和嗅。
从日本到澳门,再到内陆,主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就是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刀。
主人的意愿就是他的意愿。
随着相处,大家对誊的认可和好感与日俱增,李单除外。
他不和出老千的人玩。
他认为誊不讲武德。
誊还是那样微笑地着看他,仿佛眼镜后的眼睛是眯起来的。
虽说过年还早,但过年的确是一件让所有人都期盼的事。
班里的同学也都开始聊,终于要放寒假了,今年要去哪里玩,可能会收到多少压岁钱,又要见哪几个不想见的亲戚。
刘学不参与,因为过年这件事对他来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奶奶在世时就是这样,其他村民阖家欢乐,在外地打工的人都开着小轿车提着礼品盒陆陆续续回来,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他们家就安安静静,祥和至极。
但翠鸟每次都会来给他们过年,刘学几件好看衣服都是翠鸟买的,她说刘学就是她的孙子。
刘学短暂地思想抛锚,又投入到刷题里。
李峻借他的高一笔记本他看了,但他要补的东西实在太多,李峻只能再拿其他科目的给他,可是其他科目李峻没有笔记本,知识点都记在课本上,他就让刘学等明天,明天他拿高一课本来。
刘学说好。
但李峻第二天没有来。
刘学有些纳闷,问老师,老师说他请假了。
第三天,也没有来。
老师说李峻的妈妈生病住院了,他得照顾她。
刘学脑海中闪过那个摆摊的,憨厚老实的中年妇女。
他皱着眉,抿唇坐在位置上。
刘学想去看看他。
回到家,他站在廖远停跟前,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廖远停会不会同意,就简短地和他说了:“李峻是我的朋友……他给我带笔记本,买馒头,还让我竞争年级第一……”
廖远停微微挑眉,挠挠他的下巴。
“想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