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关系,我说的话都是我老板示意,不过这楼下人多眼杂,咱上楼说。”
珊美犹豫地点点头。
她不傻,知道这群人有备而来,不是善茬,要自己说的内容是秘密,遑论几十年,她和张枫或许开始的不纯粹,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就是养条狗都舍不得了,可她有女儿,她的女儿就是她的一切,她没办法。
“我……”
珊美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低头看着手掌纹路:“我以前是个会所的技师,就是给人洗脚的。”
十六岁那年她就辍学了,独自一人出来闯荡,但无一技之长,也忍受不了刷碗端盘子的劳苦工作,凭着长的有些姿色,身材也不错,进了会所,当了一名技师。她宁愿在富丽堂皇的地方给有钱人洗脚,也不愿意伺候普通人吃饭。
一个机缘巧合,她认识了张枫。
当时的张枫颇为年轻,出手阔绰,为人豪爽,大家都愿意被他点。
刚到会所的珊美遭人排挤,那些在会所待的时间长的女人看她年轻漂亮,心生嫉妒,专门推荐她去给老的、色鬼、酒鬼、抠门儿事儿多的男人洗脚,珊美那时单纯,真以为她们对她好,直到她伺候的男人脚都很臭,有脚气,灰指甲等等,万一不及时清理,一不小心染到手上,就要被罚下来不能再上工,按请假算就要扣钱,而且还会被占便宜。有次珊美就被他推到了床上,那个酒鬼捏她的胸,当场就要把她办了。
珊美拼命反抗,惊动了隔壁包间的张枫。
张枫当时是会所的贵客,就算经理想睁只眼闭只眼也只能出来阻挠。
这样的事常有发生,如果哪个技师受到了侮辱,会所冷眼旁观,等侮辱结束,就会以此为理由索要赔偿,事后分给技师一半算是安慰。
珊美哭着捂着胸部跑出来的时候,撞到张枫身上。
张枫下意识扶了她一把,问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珊美愣愣地看着他,张枫长的不算英俊,个子也不算高,但穿的干净,身上带着皂香。
或许是我见犹怜,张枫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珊美被其他技师带走了,走到一半,她扭头看,经理点头哈腰地跟张枫说话,张枫却能接受到她的视线,朝她看过来,笑了一下,摆摆手。
虽然没被欺辱,珊美却知道自己砸坏了会所的装饰物,或许是花瓶,或许是其他玻璃制品,她太害怕了,她不记得了,但她知道会所的规矩,这都是要罚钱的,以毁坏为由,照原价的三倍赔偿。
珊美算着手头的钱,握着手里几张薄薄的纸币,望着窗外的天空想了很久。
她有一瞬间是想辞职的,但辞职后要面临的难题还是让她想要逃避,她不想去饭店又或者超市打工,她还是喜欢人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喜欢漂亮衣服和美甲,喜欢高跟鞋和包包。
她又一次退缩了。
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挂着的外套。
她走过去看,质地极好,一看就价格不菲。
指尖留恋的在上面反复摩挲,什么时候她也能买得起这种衣服,又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男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备受宠爱的富家千金?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是自己这样,风尘仆仆的流浪女子。
她算好钱就去找经理,经理的手都伸出来了,又回去了,也对她笑了,态度都比之前缓和:“你不用赔,有人赔过了。”
她讶异,问是谁,经理说是张先生。
张先生?哪个张先生?什么张先生?她怎么不知道?她不认识什么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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