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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饭量大得很,随着个子蹭蹭往上窜,现在不行了,能吃下这些已经是他强迫自己的。

吃完早餐,他就去医院。

他不会开车,就借了周姨家的自行车。每天迎着一天的清晨奔向爱人的方向,站在门外看他,再离开。这是刘学一天的支撑。八点的时候去廖远停给他报的拳击馆。自上次被跟踪后,他就再也没来过。

教练不只教他自己,通常都是他学到什么后自己练,练姿势,练力量,练速度。练的可以了教练会来找他切磋。

太热太热,也太累太累,他跪在地上,汗滴在橡胶毯上,像一滴泪。

大部分时间刘学都在这里,练的筋疲力尽,将自己掏空,再爬不起来。

然后去医院,看李单。

李单一天中也会醒个几次,但他太疼了,一醒就脸色煞白,轻微颤抖。医生说这是麻药在慢慢褪去,避免不了。

他只能喝些流食。医院的饭的确清淡,但到底不是慢工。周梅每天都在前一天晚上准备好食材,开小火慢炖,第二天继续熬,下非常大的功夫,到小婴儿都能喝的地步。

实际上买食材的钱都是她自己垫的。廖远停负责家里的大小事,刘学不清楚。现在廖远停重症监护,什么时候脱离危险都不确定,她这一垫付,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连工资都悬。

雇主家出了这事儿,聪明的早就结工资跑了。谁都知道这医院是吃人的地方,不拿钱当钱,指不定前眼还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后眼就倾家荡产,家徒四壁。

真是世事无常。她买着菜感慨,给儿子打电话,儿子一听,就让她赶快换地方。周梅推着小推车,没答应,儿子生气,说真不知道她执拗什么,乐意白干,既然不拿钱,还不如回家干,在哪儿干不是干。周梅一听这话火就往头顶冒,不乐意了,她掐着腰道:“我老了,我想在哪儿干就在哪儿干,我就是倒贴钱我也乐意,你们一个两个哪个不是我培养出来的,不是我干大半辈子拿钱供出来的?还觉得少了?”

不等儿子回话,她就挂了电话。冷静下来她也知道儿子可能没有这个意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她也没读过几年书,没什么学问,不会组织语言,思来想去,又手写短信发过去。

:儿子,妈刚才的话说重了,别跟妈计较。妈是想啊,妈也老了,不想跑趟了,就在这家挺好。再干干啊,等这家把这茬困难度过去,妈这腿不是下雨天老疼么,就歇歇不干了。

她想了想,又眯着眼。

:你们老是跟妈说要自由,要过的舒坦,别主张你们干什么,也别催婚。妈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想出去闯荡,那多危险啊,又不安全,还不在妈身边。但妈现在明白了,有些东西,说不清楚,就觉得,你干吧,可能有点傻,但你不干吧,哪儿都不得劲。那有啥办法呢?还是想让自己舒坦点儿。所以白干妈也认了,妈自愿的,别担心哈。

发送完短信,她推着小推车去结账,一听好几百,愣了一下。还是掏了。收了小票,一边看一边皱眉。贵了,物价又贵了。

但李单是个男人,现在无法自主行动,排泄就是个问题。

刘忠莫名接下了这个任务。

李单醒过一次,看到刘忠给他处理污秽,眼一眨,又晕过去。

按道理说俩人的接触五次都不到。最主要是刘忠太孤僻不合群。誊起码还参与正常的家庭活动,比如吃饭。刘忠却是整日戴着面具,连饭也不和他们一起吃。你这谁受得了?一个屋檐下,还没有小白小灰出现的频繁。

因此这个人,神秘度拉满。

刘忠安静地坐在病床前,不嫌苦,不嫌脏,也耐得住寂寞。除了他的面具偶尔让医院其他人感到奇怪,但很快大家就接受了。毕竟是医院,什么病都有,遑论人了。

隔壁病房不知道住着谁,但应该是哪一家有一个女儿,五六岁的样子,扎着双马尾,眼睛大大的,经常搬着小马扎坐在走廊里看绘画。

有一次刘忠去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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