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匆匆和苏婧告别。知道从现在开始,他要挑起整个家。
他一直想,等廖远停醒了就好,醒了以后很多事情都有了主心骨。这种无意识的依赖让他并没有多少成长,而是困难的强撑。
但现在廖华恩与他们断绝关系,他们的麻烦离开了,他们的靠山同样消失。
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只能靠刘学。如果还让躺在病床上的廖远停绞尽脑汁,无疑太过残忍,仿佛吸血虫一点一点地榨干他、掏空他。
刘学从钱开始算。
廖远停的住院费加上李单的住院费,这笔钱誓死不能动,这是最大的花销。除此之外就是维持日常生活。他细细地想,忽然想到周梅。
周梅已经在这里白干很长时间了。
之前事情太多,对他冲击太大,他一心吊在找凶手报仇的事情上,把身边人都忽略了。
他把周梅的工资算出来,问她开支,周梅摆着手说不要,任刘学怎么问都不说。刘学没办法,把她的工资算清楚,再把李单和廖远停平时吃饭的花销算出来。他们两个躺在床上没有额外需求,针药算住院费里,就是吃上需要额外花钱。
再巨大的磨难,人只要活,就要维持生活。
刘忠找到他,给他一笔钱,说是之前住家里白吃白喝的钱。刘学沉默片刻,收了,说谢谢他。刘忠摇头,还说,他会编织,可以在看护李单的时候编些东西补贴家用。
虽然没有穷到那个份儿上,刘学还是没有拒绝,并承诺撑过这段时间,一定会重谢。
刘忠说,会过去的。
刘学笑笑。
忙完医院,就要忙家里。刘学想了很久,让誊问问小孩儿他的家在哪儿,如果他记得自己的亲人,如果不是被卖掉的,而是被拐或者走失,就把他送回去。但小孩儿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像是失忆了般。
但家里多一张嘴,就多一张嘴吃饭。但转念一想,多他一个也没多哪儿去。刘学就还先让他在家。
田宝伟出事儿后,孤儿院就群龙无首。好在的是孤儿院的老师们自发选举了一位非常友爱的女老师,让她代管。誊隔三差五就会去看看孩子们的生活。回来的时候和刘学报备。没过两天,誊说,田宝伟死了。死在田二二七那天,说是死在这天,魂魄能被过世的亲人收走。
刘学沉默许久,最终什么都没说。
誊就递给他一张黑色的卡,刘学不明白,誊说让他用。刘学连忙拒绝,说没到那一步,让他好好收起来。
他自己也没闲着,重新整理了书本,一边操持家里一边学习。
窦静云听到消息,连连摇头,说廖远停真是找了个好对象,看你卧病在床不仅没有跑,还挑起了整个大梁,真是可歌可泣。廖远停却笑不出来,满眼心疼。
他有些大男子主义。认为刘学是他的小妻子,需要他保护,他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地依附着自己就好,像最开始那样,离了他就无法存活,这让他感到心疼和满足。
窦静云说他变态。
他说:“你现在站起来走两步?你又不是神。你要真是神,能像神一样从天而降,那你什么都不用管了,把他养废,走哪儿带哪儿。但问题你也只是个有点儿钱的普通人,还搞这些依附关系做什么。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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