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将他和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再重合。
【殿下。】
谢怀宁看见了桑然的手语,知道他早就已经认出了他。
心底下叹了口气,暗想: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将火把往前举了一点,索性不再装傻。他的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了下,笑了下:“看样子我死后这几年,你过得很好。”
谢怀宁的声音很轻松,甚至还带着些释然的笑意,但听在桑然耳里却不下于晴天霹雳。
他往前走了两步,徒劳地试图解释。
【殿下,我当初并不知道……】
并不知道什么呢?并不知道姬钺是想害死他?
但是无论姬钺想做什么,他到底是在最不应该离开的时候跑了,如同一个最可耻的逃兵。
桑然的手语打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谢怀宁静静地看着他动作,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责怪桑然。
毕竟在当时的环境里,作为一个主人死后就要殉葬的奴隶,他的离开是人之常情,没什么苛责的,但是当他看见对方放弃解释的一瞬间,心底却还是漫上了一丝类似于遗憾和惋惜一般的情绪。
他四岁时被带到南夷皇宫,六岁时亲自在诸多奴隶中挑出了十二岁的桑然,而后他们两人共同在那吃人的皇宫里度过了整整十年。
姬赫南明面上对他千娇万宠,实际上却也只是拿他当做平衡各方势力的活靶子罢了。对他来说,南夷宫中的血缘亲情皆是虚缈,比起那些皇子公主,桑然倒更像是他的血亲兄弟。在那吃人的皇宫里,桑然帮着他躲过了无数次来源于他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姐妹向他射来的明枪暗箭,又陪着他度过了那么多艰难困苦的岁月。
他以为他对自己的心应该是真诚的。
只可惜,这看起来应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要再叫我殿下了,‘姬爻’已经死了。”谢怀宁笑了笑道,“你应该在南夷的皇陵里亲眼见过他的坟墓了,不是吗?还是说,你是要将我再带回去,好让‘姬爻’真真正正地彻底消失?”
桑然身子微微僵住,他张了张嘴,发出一个类似于“啊”的短促音节,可那音节刚刚从口中泄出,就又让他难堪地强行咽了回去。
“有些人本来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死了就让他安息吧。现在我是‘谢怀宁’,也只会是谢怀宁了。”谢怀宁看着他道,“如果不是意外,我们两个也不应该有这次的见面。桑然,你现在去除了奴籍,已经重获了新生。姬格虽不一定是良主,但他身份贵重,又真心器重你,你的未来自然光明坦荡。一人不事二主,你不应该再来见我。”
桑然焦急地打着手势:【殿下,我从来没有想要背叛您,我只是想要一个身份,我只是想——】他的手顿住,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难以启齿的想法。
我只是厌倦了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是个“奴隶”,我只是……想用一个“人”的身份来看着你。
谢怀宁等了又等,终于没有耐心去等他欲言又止的解释。
他叹了口气道:“这几年的太平日子所有人过得都很舒心,百姓也都安居乐业,我不想看见好不容易恢复的和平因为一些龌龊的原因再次被破坏。”
桑然看着谢怀宁,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之间已经被他打碎,再也回不去了。
他看着谢怀宁凝望着他,沉声冷道,“晏凤珣呢,你把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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