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程公子身上就会出现一种很难得的叫做人性的东西。就像那晚,祝辛在天台顶上看着不存在的星星,看着露了半边脸的月亮,很困惑地蹙眉,说:“她好像爱过我,可很快就不爱了。”
那个她给了眼前这小孩生命,所以他困在一些无所谓的迷惑里挣扎。
换做以往,程公子早冷嘲热讽说这都是狗屁,但那天他举着杯子跟祝辛一下下地碰,沉默听他困惑。程公子不是哲学家,不耐烦跟人讲道理,也懒得当别人的人生导师,但会忍不住跟这小孩儿说当个小王八蛋很痛快。
这道理实际上对不对,当了很多年王八蛋的人最明白——为了报复别人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其实很蠢。但显然醉了之后掰着手指历数小时候妈妈给他唱过什么歌买过什么玩具,送哥哥跟自己去上学的时候会给他们分别买糖的祝辛不可能一夜之间全都放下。
所以当个小混账也没什么不好的,好不好,先活成一个人再说。
祝辛稍微松了一口气,还是没敢抬头,程林出神片刻,再看怀里小朋友的样子,挑眉:“我这么跟前跟后,路过还要特意找你一趟,花时间精力在你身上,我是什么意思,你真不明白?”
祝辛耳朵发热更多只是因为身体接触的生理反应,他心里乱糟糟,在不太多的选项里找不到程林想要的那个,或者刻意无视程林想要的那个答案。
程林叹气:“你对我真的挺没良心的。”很少有人一而再再而三从他这里拿到好处还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他是个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
祝辛头也不抬,还是那样一副样子。
再怎么心软也架不住本性恶劣,程林冷笑着抬起来祝辛下巴,迫使他目光对上自己,祝辛眼珠子乱瞟就是拖延着不说话,程林问:“那我问你,你不知道我在干嘛,那你在干嘛?”
祝辛吞咽不存在的唾沫思绪愈发混乱。
程林问:“跟我赖着喝酒,还要喝我嘴里的,三番五次撩我,撩完又不负责?”
“……”祝辛心虚至极。
程林:“我陪着你闹,跟你来来回回拉扯,你以为我闲得慌啊?”
“头一次有人这么钓着我。”程林把祝辛轮廓柔和的面颊揉捏得变形,祝辛没有裂隙的冷淡被迫扭曲,五官挤在一起变得很可怜,再配上几分挣扎,又让人忍不住要继续欺负。他摇头要躲,可就这么大的地方,再躲也无路可逃,只能任人宰割,程林得不到回应又不能跟他动手,就一只手掐着祝辛的脸一只手捏着祝辛后脖颈,欺负小动物一样蹂躏他。
直到祝辛嗓子里的叫唤变调成了小动物一样的呜呜声,程林才掐着祝辛牙关问:“所以呢,钓了我这么好几天,准备说点什么敷衍我?”
祝辛脸都被揉红了,根本不能再做出那种木木的表情,他被程林欺负地不成样子,闻言咬唇,又被掐着牙关用了几分力。
程林不爽:“嘴闭这么紧,当过间谍?这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
祝辛哼哼几声:“疼……”
程林松了点手:“你说。”
祝辛眼睛也被揉红了,还被逼供,在心里骂程林不讲理,又因为在人家砧板上不得不识时务一些。
冷气原本开得很足,现下却开始热,程林今天一副一定要个准话的样子,显然不给他个准信儿是逃不掉的。
祝辛犹豫着,试探:“那……不行?”
程公子冷笑,凉薄的目光让祝辛后背发凉。
“不是这句。”程林掐着祝辛下巴没打算讲道理,要他把说出来的话咽下去。
说出拒绝的话祝辛心里反而不七上八下了,程林的霸道不讲理也似乎预料之中,他抿唇不快,试图争辩:“你说是问我的意见。”
“哦。”程林冷笑连连:“等你四五天就为了等你一句这个?”
祝辛稍微吸气,想说什么,程林捏着他脖颈威逼:“想明白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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