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敲了敲门:“祝辛?”
祝辛还没穿衣服,他的衣服淋湿了在外面,浴室里只有程林的衣服,可能泡澡泡了太久,胸口发闷,乱七八糟套上那件衬衫,祝辛才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拧了一下。
期间他想应程林一声表示是自己,也没能出声,声音压在嗓子眼出不来。
新鲜湿漉漉的水汽从浴室扑到了外面,程林压下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扬着唇:“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手机没电了。”祝辛抿着唇闭了闭干涩的眼睛,终于出声,清晰一瞬间的脑子很快又浑浊起来。
这次里面不只是母亲难听的辱骂指责,还有程林的话。
“那玩意儿,我有?”
“玩几天而已。”
不错,很符合他最开始表现出来的样子。祝辛呼出一口气,试图将脑子里乱糟糟的声音压下。
“不舒服?”程林问。同时一只手搭在了额头,祝辛晃了晃,脚下没站稳。
他张了张嘴,没能出声,程林皱眉啧了一声:“发烧了?”
祝辛说:“我来带猫回去。”
程林没理他,拖着人往卧室走:“脸白的跟鬼一样,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吧。这儿好像没什么退烧药,先找找——你淋雨了?”他摸到祝辛潮湿发烫的皮肤,上面有不正常的热度。
“咪咪……”祝辛还想说什么,在被甩到床上的瞬间天旋地转,紧绷一天的神经骤然绷断,他按着忽然间头痛欲裂的太阳穴滚了两下,心跳的很快,呼吸困难,而另一边,程林也没能从这儿找见药,翻抽屉的声音一停。
“算了,带你回家吧。”
回哪的家祝辛不知道,他只来过林深,但是经理说过,这是程林偶尔歇脚的地方。
昏沉中少有的意识令他明白自己被程林抱着上车下车又上楼,然后又重新躺在了柔软温暖的床上,期间似乎听见咪咪叫,然后有湿软的舌头舔舐自己的脸,湿漉漉,粗糙的触感,很快是程林的呵斥,猫和拥有粗糙舌头的东西都被赶出去了。
额头贴了退热贴,又被喂了药。
应该是程林喂的药,他捏自己牙关的动作很熟练,低声哄,说“张嘴,吃了药就好了。”
祝辛想,他应该捏过很多人的脸,给他们渡酒,跟他们接吻,跟他们上床。
或许比较喜欢的时候,也会深夜去飙车,彻夜买醉,逗对方开心。
床上原本安静睡着的人猛烈咳嗽起来,太阳晒进卧室,卧室里空无一人。
祝辛被渴醒,嗓子里有一万根绒毛在挠痒痒,艰难起身看见素净的壁纸和典雅的天花板,和林深花里胡哨的装修风格相去甚远。
应该就是程林家,但依然没什么生活气息。
他光脚下床,往外走,出了卧室有很大的客厅,客厅几排展柜,里头摆着戏服珠冠,中式家居,再往外,一个很大的阳台,铺着草坪绿植秋千架。
祝辛踩着虚浮的脚步在陌生的环境里探索,阳台的玻璃门缝里忽然窜出来一条狗,嘴里叼着一只什么东西,森白兽齿挂着口水。
看清楚它嘴里那死了一样的小可怜带着花纹的爪子的一瞬间,祝辛浑身发凉,失去一切的绝望感充斥大脑。
那只狗的嘴里叼着他的猫,他的猫一动不动,软绵绵耷拉着。
眼泪啪嗒掉下来,祝辛冲过去的动作吓到了盯着陌生人的德牧,程林听见声响出来,恰好看到祝辛脚步踉跄扑倒的动作,哎了一声往前走,看见祝辛的猫又在跟自家的狗玩装死游戏。
狗牙一松,咪咪轻巧落地,抖了抖身上的口水,不解地看着忽然扑倒在地的主人,疑惑地喵呜。
祝辛浑身发抖,被走过来的程林捞起来,程林问:“怎么下来了?好点了吗?”
看见猫活蹦乱跳祝辛才恢复心跳,但是手还在抖,嘴唇发白,呼吸急促。祝辛摸了摸猫身上被咬过的后颈,除了湿漉漉以外没有丁点伤口,咪咪很乖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