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料到齐释青会生气,却完全没想到他能气到翻六年前的旧账!
假借了他的脸齐释青都不计较,怎么见剑监少主就说了句惋惜,齐释青就阴阳怪气说他“招人惦记”了!
第五君叹了口气。
四年未见,齐释青的脾气更加阴晴不定,不可捉摸。他们如今谁也无法相信谁,是以根本不可能推心置腹。
第五君望着天花板,心道:“在灸我崖时,少主说要还我清白,其实无非是找个借口,好说服我跟他走。”
“在齐释青心里……”第五君半阖眼睛,又叹了口气,“也罢。他连玄一和玄十师兄都会怀疑,恐怕对我疑虑最深。”
——现在好言好语、好吃好喝地待他,一点也不逼问,也许是攒着劲回玄陵门一块儿审。
这才是齐释青一贯的作风。
躺了一会儿,第五君竟然真的困顿起来。他瞅了一眼关得严实的门,毫不客气地扯过齐释青的被子,滚了进去,深吸一口气。
眼皮合上,脑海里却又腾起了刚刚齐释青摔门出去怒极的脸。
“唉……”第五君低叹一声,带着黑手套的手指蜷了蜷。
冷怒的神情,深蹙的眉头,那道剑眉仿佛就能杀人见血。
六年前,从千金楼出来没有几天,他就撞见齐释青用这副模样打人。
在千金楼闹出事来的那天,齐释青和齐归连夜换了住处,投宿在一家隐蔽的酒馆阁楼里。齐释青在此地还有事没做完,他们尚且还不能离开银珠村。
第二天一早,齐归就听窗外有喧哗声。
“哎,你听说没有,齐民街有一家客栈被砸了!”
“砸了?为什么砸了?”
“不知道是那里头住的谁,得罪了盗刀岛,最后屋子都毁得差不多了,人愣是没搜出来!”
“唉……”
“是啊,听说那客栈的老板娘哭了一宿,生意全毁了……”
“你说这盗刀岛,不是仙门么?怎么还干这种事?”
“切,还仙门!成了仙就不干人事了!”
……
齐归在塌上呆呆地坐着。
齐民街正是他们原先住的地方,被砸的正是他们的客栈。盗刀岛竟来得那么快。
过了一会儿,齐释青推门进来。
“醒了?”他把买的早餐摆在桌上,又给齐归倒了水。
“嗯。”齐归点了点头。
他走到窗边,想要开窗看看外面的情形,却被齐释青按住了手。
“先吃饭,别看了。”
齐归感到齐释青的手格外冰凉,再一看这人的鼻头和耳尖都冻红了,便默默把齐释青的两只手抱起来。
银珠村年年倒春寒。立春之后的冷天,远胜过隆冬腊月。如今盗刀岛的人在找他们,附近的早点店人多眼杂,定然十分危险。
“哥,你是不是跑了很远去买吃的。”齐归给他搓着手,声音低落。
齐释青让他搓了一会儿,说:“不是太远。”
齐归垂着头嘟嘴:“我可以辟谷的,不必迁就我。”
齐释青将手抽出来,把筷子分给他。
“想吃就吃,受什么委屈。”
齐归被齐释青嘱咐呆在屋里别乱跑。
他乖乖点头答应。
不用哥哥说,他也知道——盗刀岛都追杀他们到这个份上了,这种时候往外跑就是添乱。
齐归把买来的小玩意们一个个摆在窗台上,又整理了他们的行李。
几天的时间里,他把狭小的房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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