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慢悠悠站了起来,随口叫了两个名字。
“少言,云城。”
一阵风掠过,两个黑衣暗卫从窗外飞入。
玄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想:“这可是在八层,少主的暗卫竟然能从窗外飞进来!不愧是少主养在外面亲自调教的人,轻功比玄陵门弟子要厉害许多!”
齐释青淡定地背着手站在那里,用目光看了下天花板,示意这两人。
少言和云城一点头,飞身跃起,少言伸出两根手指在一处隐蔽复杂的机关上飞快游走,紧接着哗啦一声锁扣松动,云城拉着一个铁梯缓缓降下。
——少主房间上方,竟还有一间密室。
玄十缓了半天,才说:“少主,你房里还藏了人?小君知道吗?”
齐释青:“……师兄还是叫他小归吧。”
玄十:“……对吧,我听着也不习惯。”
齐释青拿出自己的黑罗盘,念了个诀。
随着他嘴唇开合,室内涌起一阵阴风,整个视野都暗了下去。下一秒,金色的雾气却平地而起,是由暗至明的一道道金色铭文,它们在齐释青脚下悬浮片刻,随着齐释青一挥手,齐齐飞上梯子。
“少主,难道上面——”玄十如临大敌,将金色长戟甩了出来。
“捆仙令。”齐释青将罗盘端在手里,面容冷酷。“许久未加固,禁制略有松动。”
楼上是一间面积极大的密室。和千金楼整体的木质结构不同,这间密室从上到下全是大理石造的,坚固而严丝合缝,若是把脚下和头顶的透气孔给堵上,整间屋子怕是连空气都不会流动。
玄十跟着齐释青爬上梯子,甫一探头进去,就被里头的寒气包围。那寒气十分阴毒,寻找人体上所有的破口想要刺入。
齐释青把手攥了起来——他手上有伤,即使被裹了绷带,这阴毒之气仍然闻血而动。
从看到捆仙令的铭文时,玄十心中就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此刻,他亲眼看到面前的景象,仍然不可抑制地遍体生寒。
玄十面色发白,惊惧地喃喃:“这是……堕仙……?!不是三家围剿时,就已经屠尽了吗?!”
一个人影被极重的铁索捆住四肢,钉在墙上。这人头垂着,手脚却时不时地抽搐,铁链就哐哐甩在石墙上,发出刺耳巨响。
这人的喉咙里不住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像是往嗓子里塞了一管混着刀片的陈年老痰,也像一只被咬碎了脖子的兽类。这恐怖的叫声根本无法被辨认成任何一句话,又或者说,这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的声音。
齐释青向前,在这人两米处站定。
仿佛是突然闻到了新鲜血肉似的,这人猛地抬头,如同野兽,肮脏的头发甩向前面,铁链哗啦作响。
玄十猝然打了个寒颤——
这人竟然没有脸!
“嗬……嗬……”
一张已经不能称得上是脸的血腥面皮上,只有大小不一的五个孔洞。最下方的孔洞咧了开来,露出两排腥臭黄牙——这便是他的嘴。
这颗崎岖的头向前冲去,不断摇晃,整具身子竭力挣扎扭曲,想要扑上来撕咬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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