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的头扭在另一侧,柔软的黑发铺了满地,司少康轻轻抚上第五君的脑袋,却被第五君打了一下手。
司少康睁大眼睛,把扇子收起来,挪到另一侧。
他把挡住第五君脸庞的青丝拨开,发现一双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下却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水珠。
终于,有一颗圆润的水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沁入发丝里,几根头发便缠在了一起。
司少康从怀里拿出来一方帕子。
“这是洗干净的。”他说,然后轻柔地按在了第五君眼睛上。
他一手捂着第五君的眼睛,另一手梳着第五君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穿过,司少康有些出神。
过了好久好久,第五君终于抢过司少康的手帕,使劲地擤起了鼻涕。
他本想把水叽叽脏兮兮的手帕扔在司少康身上,最后却还是攥在手里。
第五君把脸埋在胳膊里面,闷闷地说:“我想吃甜豆花。”
司少康一听这话,扑哧笑了出来。他站起身,拿靴子轻轻踹了踹第五君的小腿,说:
“你不早说!”
第五君在地上蠕动了一下,因为感觉自己哭了有些丢脸,就还是那么趴着。
司少康好笑道:“看在你都哭了的份上,我去给你买,下不为例。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已经把脏衣服都给洗了!多大的人了!”
司少康出门的时候,没有给第五君下定身咒,甚至也忘记了给房间下禁制。
但是第五君没有走。
他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最后抽了两下鼻子,然后把脏了的衣服换下来,连着司少康的手帕一起摁在了水盆里。
作者有话说:
【豆腐脑甜咸之争】
第五君:甜的!
司少康:咸的!
刘大刚:咸的!
齐释青:甜的咸的根本无所谓,小归喜欢什么我就选什么
俺大爷:甜的!
第57章 葬昔冢(九)
第五君跟司少康一路向东,有时还不得不曲折迂回,以求平安。有无数次他们就快撞上三家围剿的弟子,司少康总是给他们二人易容,预判了所有情势,化险为夷。
因此第五君无数次麻木地和那些人擦肩而过时,总有种错觉——
既然司少康能提前知道所有的事,他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跟着,浑浑噩噩地过活就可以了。
可他没想到,司少康也并不是能预知所有事的。
在他跟司少康“半年内叫师父”的赌约进行到第一百七十五天的时候,他们撞上了一伙玄陵门弟子。
第五君那会儿正在一块石头上盘腿坐着,翻看司少康做的一沓假面皮。司少康百无聊赖地摇着扇子,歪着脑袋瞅他:“你说你怎么这么能吃呢,明明能辟谷的,非得一顿不落。都给我吃穷了。”
第五君用双手使劲扯着一张假面皮,像是手擀面师傅在扯面,头不抬眼不睁地回道:“你放我走我就不吃你的了。”
司少康轻嗤一声,知道第五君现在只是嘴上说说,并不会轻易付诸行动了,脸上就浮起笑容来。他站在第五君身后,在他头顶上说:“想学吗?换颜易嗓之术。”
第五君不吱声,但是捧着那些假面皮,看得拔不下眼。
司少康轻笑道:“你说句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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