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把茶壶里的最后一滴水给喝完了。他吞咽的动作都小极了,生怕错过一点声响。
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许久。
最后,不等李玉圆和熊思林开口,吹锤帮帮主李玉成抬眼,冷静地告诉赵铁牛:“二弟,我说过了,吹锤帮的兄弟不能参与。”
“好!”
赵铁牛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他仅剩的右手拔出了身侧的刀,向着桌子一砍——
铮的一声。
李玉成拿带刺的铁锤接了个正着。
“慢着!”李玉成低吼,“我说的吹锤帮的弟兄,自然包括你!你入吹锤帮两年才堪堪把伤养好,你以为找玄陵门报仇那么容易?!”
“我不管——!”赵铁牛怒发冲冠,满面赤红,“我只知道若是你亲弟弟或是熊四被人砍了一只手,你定会举全帮之力让他血债血偿!”
李玉成冷哼一声,手中铁锤一使劲,赵铁牛的刀就被弹飞了。
赵铁牛如同快爆炸的火药桶,整个人在爆发的边缘。他屈辱地从墙角捡起了那把刀,挡在自己身前。
“既然如此,就不劳烦三位费心了。”
他自嘲地笑,冲他们点了点头。
“从此往后,我与吹锤帮再无瓜葛。”
说完这句话,赵铁牛愤恨地挨个扫了他们一眼,利落地转身,走出客栈。
余下三人愣了一瞬,熊思林先跳了起来追出去,嘴里喊着:“二哥——!”
李玉成却拾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哥。”李玉圆叫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干脆就……”
李玉成呸地往桌上吐了一块骨头,没好气地说:“我告诉你,就算是你被齐释青砍了一条胳膊,我也不可能为了你带着全帮派的弟兄们去找玄陵门的麻烦。”
“我倒是看错了赵铁牛,亏他曾是一派掌门,整个门派都葬送了,他不想着振兴门派,保全弟子,反倒到现在都还惦记着自己的私仇,惦记着玄陵门的钱,还想让吹锤帮跟着一起送死!”
李玉成又往嘴里塞了几筷子,含混不清道:“从前我只当他不拘小节,身世不幸,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流氓行径,没有脑子!”
李玉成粗鲁地大口咀嚼,他的光头就随着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后颈皮一揪一揪的。
一个凶神恶煞的光头骂赵铁牛“流氓”,还骂得那么响亮,好像自己绝不是同类一样——第五君瞅着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迷幻。
李玉成敲了敲自己的碗,示意李玉圆给他盛一些白米饭。“你去把老熊给叫回来。赵铁牛从此跟吹锤帮再没关系。”
李玉圆信服地看着他的帮主大哥,点了点头,放下盛饭勺子,小跑出了客栈。
第五君深吸一口气,把盘子里最后的两块小芥兰吃了,站起身来。
路过李玉成的时候,他还听见了吹锤帮帮主低沉的嘟囔:“也不知赵铁牛是干了什么,能跟玄陵门结仇,还让齐释青亲自卸了他一只手,真是能耐死了!”
第五君咽了下口水,加快脚步往外走。他可太知道赵铁牛失去那只手的前因后果了,也不知道这下赵铁牛打算报复玄陵门,是怎么个计划法。
万一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就麻烦了!
第五君出了客栈,四下张望着,终于看见李玉圆拉着熊思林往回走。他绕到树后,隐蔽地掠过街上行人,寻着李玉圆和熊思林来的方向追了过去,终于在两条街开外找到了如同真正的铁牛一般正怒气冲冲往前走的赵铁牛。
第五君屏住呼吸,在赵铁牛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人偶尔转弯驻足的时候,第五君都迅速侧身或者找了掩体遮挡。
赵铁牛最终进了一个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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