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掌门微笑着截了胡。
掌门齐冠悄没声息地走了进来,小归一抬头瞧见他,立刻笑了起来,在榻上跪跪好:“掌门!”
听见小归的声音,齐释青从枕头上抬起脸,也想爬起来行礼,被他爹按住:“趴着吧。”
齐释青侧头看了几眼父亲的脸,见对方并没有起小红疹子,便放下心来,把脸重新埋在枕头里。
“哎哟,放血啦。”掌门瞧见榻上沾血的帕子,还有帕子上的几根银针,啧啧叹道:“倒是管用,现在红疹明显下去了。”
他转脸看向齐归,笑着说:“小归会治病呢!”
小齐归仰起脸来,抿着小嘴,很骄傲地点头:“嗯!”
说完,他就想从掌门手里接过那盆药汤,齐冠却说:“不用,你坐着吧,我来就行。”
听到父亲这句“我来就行”,齐释青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
小齐归乖乖地在榻内侧盘腿坐好,咬着下嘴唇,目光里有点担心——
一大盆刚刚煮沸的药汤,在铜盆里好像还咕嘟着泡,然而掌门就跟感觉不到烫似的,两手抓盆,再利落地倾斜,就想往他儿子身上浇。
“等!等等!”齐释青本能地感到不对劲,就在那滚烫药汤即将倾斜出铜盆如瀑布般倒在他身上之时,一个鹞子翻身从榻上滚起来。
齐释青撑着床榻屏住呼吸,先震惊地盯着他爹端着的仍然冒泡的药汤,紧接着去看齐归:“是应该这样的吗?!”
小齐归将下嘴唇咬了又咬,然后摇了摇头,半晌后很好奇地问:“掌门,为什么那个药汤不会凉呀?”
——从端过来的时候就滚烫滚烫的,现在甚至沸腾得更厉害了!
齐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盆,“啊,要冷却后用啊,我还怕它凉了,一直用内力加热着。”
齐释青:“……”
齐归:“……”
在齐释青的强烈要求下,掌门悻悻地把铜盆放在了桌上,等待其自然冷却,然后颇为可惜地说:“你从小就身子骨挺硬朗的,没怎么生过病,难得发了疹子想照顾一下……”
齐释青警惕地回复道:“谢谢掌门,一会儿让小归弄就好。”
齐冠:“哦。”
齐归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爬下床,走到桌边对着那盆热腾腾的药汤吹吹吹。
等到药汤变温,不会烫到皮肤,齐归就拿出来几条手帕在铜盆里浸湿,再拎出来,轻轻敷在齐释青的后背上。
掌门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忍住,上手把湿手帕的边角捋平,盖住了儿子身上所有的小红疹子。
齐释青感到后背上不同寻常的力度,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
等背部敷完了,齐归将湿手帕取下来,用干净纱布给齐释青擦干,然后拍拍他的背,跟个烤鱼的老师傅似的:“哥哥,翻面。”
掌门扑哧笑出了声。
就连齐释青的唇角也绷了绷,最终还是没忍住向上勾起。
齐归正专注地往铜盆里浸新的手帕,就没注意到掌门和哥哥的笑容,等他把湿手帕拎出来,吩咐齐释青闭眼的时候,才疑惑道:“哥哥,你笑什么?”
齐释青看了他片刻,才闭上眼睛,笑意收敛了一点,“没什么。”
“嗯……”齐归认认真真给齐释青敷上脸,然后笑眯眯地说:“这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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