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嫌弃地将自己的茶杯挪远了些,“你的茶杯在这里,闻你自己的。”
多财长老便嘻嘻笑着端起茶杯咕噜噜灌下去一大口。
两位长老对座饮茶,室内一片宁静,偶有外面弟子的喧闹声传进来,却让人心头更加安稳。
两人都侧耳听着外面,默默无言。
“我想起了咱们小时候。”过了好久,三长老忽然偏头看向窗外,一脸的怀念。
“二师兄,我,还有大师兄,我们那时还是弟子;掌门那时也还是少主,真是美好的时光。”
二长老啜了口茶,叹道:“其实如今的弟子并不比我们当年差,只是邪神异动之下,不得不对他们严加训*。”
“是啊……”多财长老也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大师兄的徒弟会出这样的事……过去一年多了,大师兄看着仍未从中走出来。”
“换做是谁都难以走出来。”二长老给两人的杯子添茶,“何况是大师兄,本就是极严正的一个人,他的门下出了这样的纰漏,他定然无法原谅自己。”
窗外,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多财长老回头对依主长老笑道:“看来是软靶已经打完了。”
依主长老不疾不徐地喝茶,“小归确实是个好苗子。照这个势头下去,明年夏天应当就能开始使针了。”
话音落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总算能让这孩子有点能拿得出手的傍身之技,不至于在别家弟子来的时候,自惭形秽。”
多财长老拿茶杯跟二长老碰了碰,“二师兄真是为弟子们考虑周全,我得好好学习。”
依主长老嗤笑道:“你就是个玩性子,小时候大师兄不就管你管得死死的,不依然没什么用么?”
“嘿嘿。”多财长老摸了摸下巴,“其实算起来,虽然大师兄不是掌门,但却比掌门师兄还像掌门,从我小的时候大师兄就管我严得很,大家都怕他,反倒是掌门师兄还纵容我们玩。玄陵门的事,大师兄甚至里里外外操心得更多。”
“这些年大师兄越发忙了,总不在派里,我竟连一次都没有和大师兄单独坐在一起喝喝茶。”
依主长老回想片刻,“不光是你,我也没有。只有在金陵大殿上议事的时候才能与大师兄说说话。”
长乐厅里又陷入了寂静。
“我要是能学到大师兄的一分严谨就好了……”多财长老叹了一声,晃着杯中茶水。
“我藏宝阁的水下密室太乱了,最近掌门师兄叫我列一份藏宝阁的清单出来,楼上的都好说,主要是密室里的那些东西,够我整理好些时间……有些东西放错了位置,有些还找不到了。”
“别是掌门师兄让你封存的玩意。”二长老的茶杯掩住了嘴边的揶揄。
“当然是啊!!”三长老愁眉苦脸地看向他,“不是封存的东西,我至于堆在密室里吗?还占我试验的地方!”
二长老:“……”
沉默片刻,他问道:“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多财长老将茶杯放在茶海上,苦恼道:“是我原来弄的给法器染色的染料还有洗剂,我记得我各做了五十多罐的,但现在只能找到十罐不到了……”
“我看了我这些崽子的罗盘,都没有染色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悄悄把这些东西倒卖出了玄陵门?这些玩意要是卖出去,也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二长老:“……”
顿了顿,二长老告诫道:“你最好如实告诉掌门,也就是现在不好再罚你来善念堂跪了,你要是隐瞒不报,到时我也得治你一个看管不力之罪。”
多财长老自斟自饮了好几杯茶,宛若借酒浇愁:“我当然晓得,而且我还得查出来到底是谁拿走了这些东西,希望这些个崽子千万别让我逮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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