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衣服,但你一穿就哭,一点都不像你娘。”掌门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盏酒,笑着喝下去。
齐释青将脏帕子规整叠起,放在桌面上。“现在有个爱穿的了。”
他搂着已经在他怀里打呼的齐归,对父亲说:“齐归今天还说,要是平常也能这么穿就好了。”
掌门笑呵呵地点头,“可惜玄陵门古板,你娘曾经也说嫁我之后就得跟着我穿衣服了,怪不自由的。小归现在成了我的孩子,也不自由了。”
齐释青摸了摸齐归的手,温温热热的,他用一手轻轻握住。
另一手却举起酒杯:“我代齐归敬您一杯。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世界上最喜欢我,其次是掌门。”
“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玄君衙内回荡,已在梦乡的齐归不知梦到了什么,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还流了几滴口水,浸湿了齐释青的衣襟。
这年的立春在正月十五之后。
齐归脱下了心爱的鲜艳小棉袄,收起了绵软的兔毛小帽子,重新换上黑色镶金玄陵道袍,显得挺拔清秀。
他正着侧着在铜镜跟前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挺拔,却在齐释青出现在镜子里的那一刻撅起了嘴。
齐释青已经过了十六岁,有了近乎成年人的身量,肩宽腿长,气宇不凡。
而站在齐释青身边的齐归,则一看就还在发育中,个头也矮,骨架也小,再加上活泼的气质,完全就还是个窜个子的小朋友。
齐归不满地跟哥哥胳膊贴在一起,然后踮起脚。
“我还差一头就长过哥哥了!”他宣布道。
“嗯。”明明差得比一头多多了,齐释青却没有任何异议地点头,还顺手替齐归理了理头顶上鼓起来的头发。
齐归把脚跟落下,用脑袋一下下撞着哥哥的肩膀,丧丧地嘟囔:“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跟哥哥一样高啊……”
齐释青问:“长得高有什么好处么?”
“有哇!”齐归抬头,认真地对他说:“女孩子都喜欢高个子的男人啊!”
齐释青:“……”
齐归一下来了兴致,扒着齐释青的肩膀说:“哥哥还记得上回齐叔叔带我们去大场村吗?我记得可清楚!当时有好多女子直接问齐叔叔可不可以嫁给你!可没人问可不可以嫁给我!!”
“那你还记得掌门当时是怎么说的么?”
齐释青将齐归的手拿下来,却握住了没让他抽回去,打了一下他的手心。
齐归轻轻“嘶”了一声,然后说:“齐叔叔说玄陵门不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玄陵弟子婚娶自由,全凭个人。”
齐释青挑眉问道:“那别人喜欢我又与我何干?你想要很多女子都喜欢你,然后你就将她们都娶了?”
“那可不行!”齐归否定得很快,“我们门规里写了,玄陵弟子一生只能有一位道侣,生死不论。”
“哼。”齐释青又打了一记齐归的手心,然后才让他把手抽回去。
铜镜里映出了一高一低两个人影,一个明显成熟于另一个。
齐释青久久地盯着镜子的齐归,喉结滚动。
“别人心悦你,是别人的事,与你无关。”
齐归望着镜子里哥哥的眼睛,不服地小声说:“可要是人家说喜欢我,我会很开心的。”
齐释青沉默不语,下颌线变得冷硬。
过了片刻,齐释青说:“你不会开心的。”
“怎么会!”齐归不可思议地反驳,“光是人家夸我几句,我就高兴得不行!更何况是说喜欢我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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