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晚上再给!”陈飘飘小声喝道,“悄悄的!不许当着我的面给!”
齐归蹙起眉头,心道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复杂存在,所说所做充满了弯弯绕绕还不爱解释。
“好吧好吧。”齐归只得把信再掖回去,装作无事地将手抽出,然后冲向他们走来的齐释青笑道:“哥哥。”
陈飘飘却脸颊红彤彤地瞥了齐释青一眼,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做什么去了?”齐释青低头问齐归。
齐归挺起胸膛,将藏了信的地方非常自然地暴露出来,好像这样就不令人怀疑了似的,大踏步往前走:“陈小姐托我帮个忙而已啦~”
齐释青眯起眼睛,而前方的齐归还哼起了小曲儿。
哼到一半,齐归突然“哎”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向陈飘飘离去的方向看去,又“哎!”了一声,似乎遇到了麻烦。
齐释青一脸狐疑地盯着齐归,但这人怀揣了小秘密,朝他就是笑嘻嘻的,什么都不说。
齐归并未在这天晚上就把信给出去。
无他,因为今晚玄陵门有宴——玄陵掌门、见剑监掌门、斧福府掌门,连同他们的家眷都聚在一起,补上先前因为武雅意外去世而没聚成的宴席。
“陈飘飘显然是忘记这回事了。”齐归这么想着,一边像个木偶娃娃似的被齐释青按住比划衣服。齐释青从他房里拿过来三套新做的衣裳,都是齐归的。
“今晚宴会可穿常服。你想穿哪套?”齐释青把三套衣裳都比在齐归身前,让他自己对着铜镜看。
齐归却一脸惊奇地摸着正好合适的衣袖,问:“这是给我的新衣服哇!为什么在哥哥那里啊?”
齐释青平淡道:“做好了一并送到我那里,忘记给你了。”
齐归兴奋地摸着下巴挨个看衣服,而齐释青面无表情地转向铜镜。
镜子里,年轻的玄陵少主面如冠玉,一双眼睛深似寒潭,然而他并未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偏向了身后那个活泼的身影。
再压抑的黑色道袍也遮掩不了的快乐与生机勃勃。
三套常服里,一套淡绿,一套烟青,一套浅鹅黄。
从第一回在玄陵门过年,齐归说自己喜欢穿颜色靓丽的衣服起,往后每一年,掌门齐冠都会给齐归做套漂亮颜色的新衣服——给齐归做一套,还会给齐释青做一套一模一样的,虽然齐释青从来不穿就是了。
能穿常服的场合并不多,一年到头屈指可数。
今年情况稍有不同。因为明年少主就要独自外出历练了,掌门有意锻炼他方方面面、尤其是处理各种生活琐事的能力,就将给弟弟做衣服这事扔给了齐释青。
于是齐释青大手一挥,常服先订了三套,提前数月为着齐归四月初一的生辰又订了三套。
这三套早早地拿了回来,就放在齐释青的衣橱里。
他其实有无数的机会拿给齐归,但不知为何,每当他打开衣橱,看见自己清一色的黑色道袍之间,叠着三小层齐归的衣服时,他就舍不得将衣服给齐归。
那一抹埋没在黑色之中亮丽的色彩,是他房内最隐蔽珍贵的一角。
“选好了么?”齐释青问道。
齐归兴高采烈地说:“嗯!”
他毫不避讳地直接换起衣服来,板正的玄色道袍褪下,露出洁白纤瘦的少年人的身体。
齐归背对着齐释青,将那套淡绿色的衣服套上,细心地给自己系好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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