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急促,“肯定不知道。”
马背上的颠簸让他话音微有起伏,“公子换过衣服。”
“什么?”云城定睛一看,惊愕道:“确实!咱们看着他去茶肆的时候穿的是件白外袍,内搭是黑的,但现在这个衣服……”
借着晴朗的月光,云城辨认道:“青色。布料材质也完全不同。”
少言心头升起一点恐慌,“公子恐怕知道了空墓的事,才来亲眼确认的。”
云城下意识反驳道:“可他如何知道?少主绝不可能告诉他的!”
少言攥紧缰绳,沉默片刻。
过了好半天,他的声音才在马蹄声和风声中响起,非常凉:“公子早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了,以现在的距离,他甚至能听见我们的马蹄声,但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大概是想在那里与我们当面对质。”
云城听见少言的话,恨不能直接晕过去。
“我的老天爷……我只求恕尔动作快一点,赶紧把少主叫过来!少言你沿途做记号了吗?”
“做了。少主他们肯定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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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君耳力非凡,他不过出发一会儿,就听见了身后跟着的马蹄声。
然而听了片刻,他的心却沉了下来——
是两匹马。
第五君根本不用过脑子,就能想到是少言和云城这两个人。
本以为是师父还活着、悄悄跟着自己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
第五君胸口渐渐涌起愤怒。
他已经下定决心跟齐释青划清关系,但齐释青的一切还环绕在他周围。
不能恢复的功力,阴魂不散的暗卫……甚至他的马!
齐释青凭什么把小白跟他自己的马养在一起?!
第五君夹紧马肚子,小白跑得越发快了起来。听着身后那两道紧张的马蹄声,第五君心中冷笑:“呵,听听这声音,现在彻底不掩饰在跟踪我了。”
于是他策马疾驰,风顺着两侧飞速溜走,就好像要把他托着飞起来似的。
第五君在前面狂奔,少言和云城在后面拼了命的追。他们的马本就不如小白那样能跑,此刻更是不敢掉一点轻心。
“公子看来真的生了很大的气。”云城紧张地说,“我真有点害怕。”
少言一声不吭,心中却有同感。第五君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对人从来都不会说一句重话,他也想不出来第五君真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样子。
“唉……”云城头疼地哀叹,“一会儿该怎么办啊!”
“到了再说。”少言冷静道,“那处空墓所在的杉树林并不近,还要跑至少一个时辰。”
“只能这样了。”云城深吸一口气,点头。“公子现在没有灵力,一定得把人看好了带回去。他要真想出气,大不了先骂我们一顿就是了。”
中秋的午夜,郊野路上一片宁静。
三匹骏马如风掠过,将这片寂静划开又合起。
第五君、少言和云城各怀心事,马蹄声又是那样响,便都没有发现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随行,在路旁树林中如蝙蝠夜鸟一般飞起跟随。
那个人影蒙了面,在树间辗转腾挪连一丝声音都未发出,足以见其法力高强。
他腰间垂下一条系绳,不知挂了什么藏在口袋里。终于,在某一次腾起时,那口袋里的物什出于惯性落了出来,被绳结拴着打了两下晃。
那是一只纯黑的、浸透了邪神之力的玄陵门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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