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君送回屋,又仔细问了他伤处的恢复情况,说了一遍后天晚上要跟他回玄陵门的事。
第五君维持着柳下惠子的神态姿势,端庄地坐在铜镜前,笑着说:“师兄放心,我都有数的。”
玄十看着面前这个除了声音是第五君、其他完全就是柳下惠子本尊的“柳下惠子”,眉毛抽了抽,有点哭笑不得地说:“小归,你要不把面具摘了咱们再聊?”
第五君娇俏地一歪头,用柳下惠子的嗓音说:“好喔~”
然后才把假面皮小心地撕下收好。
玄十好像终于自在了些,第五君给他递茶,他自然接过饮了一口。
第五君状似不经意地低头扫了一眼玄十腰间的金罗盘,跟他聊天:“我好几天没看见大师兄了呢。”
玄十“啊”了一声,说:“大师兄中秋节就带人回玄陵门了,要提早准备掌门接任大典呀。”
“哦,确实。”第五君点了点头,也低头喝茶。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千金楼里多走的玄陵弟子就能说得通了。
只是中秋节,堕仙袭击他的那一晚,千金楼里竟然少了这么多人——柳下惠子应当是晚宴之后就走了,还有玄一师兄及十余名玄陵弟子……
第五君手中倒着茶,脑海里却全是那片杉树林里,那个堕仙腰间的黑色罗盘。
“玄一师兄要是知道你这么惦记他,估计能很感动。”玄十打趣的声音响起,“这次回去就不走了吧?”
“嗯?”第五君回过神来,哈哈两下道:“我这次去玄陵门是以灸我崖掌门的身份送贺礼去的,等办完事当然要走。”
玄十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惊讶写在了脸上。
第五君瞧见也只当没看见,心里却清楚以齐释青多疑的性格,定然不会把他们之间的约法三章告诉别人。
果然,下一刻,玄十就谨慎地问道:“那你跟少主说过……”
不用他说完,第五君就点点头。“跟少主说了,他也同意了。”
玄十脸上的迷惑和惊愕更明显了。
第五君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心里却想:“大概玄十他们都觉得我会以齐归的身份留在玄陵门,但却想不到少主压根不想跟我做兄弟啊。”
他可是问过齐释青要不要重新跟他结拜做兄弟的,齐释青可是拒绝得非常彻底。
玄十嘴唇闭得死死的,跟第五君大眼瞪小眼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开了口:“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只是表情仍然十分精彩,第五君能体会到他深深的不理解。
但纵使玄十再不解,第五君也不可能为他解惑——就连齐释青都要瞒着的事,他不可能揭开的。
第五君笑吟吟地点头,再次表示自己真的恢复差不多了,然后让玄十师兄也早休息。
等把玄十送走,第五君将门闩插好,把柳下惠子的装束解下。
他把这件红衣摆在床上,抱着胳膊盯了一会儿,心想:“柳下惠子竟然如此肩宽吗?这衣服我穿着正合身,但对女子来说,骨架还是大了些吧。”
但多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第五君把衣服、腰封、板斧都收拾好,喝了最后一泡茶。
“唉……”
第五君觉得有些累。
跟齐释青在一起的这几个月里,他每知道点什么,就不得不思考这条信息的知情范围,再揣度齐释青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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