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第五君突然急着说,往后退了一步。
齐释青脚步立刻停了。他看着第五君,然后慢慢坐回原处,背影挡在窗口。
第五君这才看上去放松了些。
“永丰镇的新县令不是一般人。这房间布局是他设计好的,他站在春风楼外,只需退远一点就能看到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好像突然让齐释青恢复理智。他死死盯着第五君,问:“你来做什么?”
第五君都要气笑了。他想,我来做什么?来救你命的!
但他没这么说。他压下了自己的怒气,看向天花板,深呼吸了好几次,末了,喉结滚动。
“我们原来是什么关系?”
终于问出口了。
第五君自己都能听出来自己的嗓音在颤。他很紧张。
即使猜测再合理,他也无法确信他一定是正确的。断尘散就是这样的药,让人失忆,连同失忆本身都一并忘记。他找不到任何主观上的证据,只能从客观上的逻辑漏洞找原因。
现在,他希望从齐释青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齐释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下一刻,他就垂眸避开了对视,看着桌面说:“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的睫毛在颤。
第五君看见了。
这一刹那,第五君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完成了什么启动的动作。心脏有力地跳动起来,每一下都清晰可闻,在鼓膜敲出回响。
他知道他猜对了。
“你不是问我断尘散的解药么?”第五君深吸一口气,问道。
齐释青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眉心紧蹙,双拳攥起,像是克制着自己,又像是拼命呼吸。
第五君咬咬牙,鼓起勇气说:“我就直说了。服下断尘散后,除非跟那个被忘却的人交合,否则无解。”
齐释青震惊地抬头,看向第五君。
从前是个多么冷酷自持的人,此时此刻却像丢盔弃甲。
但齐释青的失态只维持了很短的片刻。
他决绝地错开视线,对第五君说:“你走吧。”
第五君没有动。
齐释青又说了一次:“你走。”
室内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齐释青忍无可忍地抬头看向第五君,低喝道:“你走!”
第五君原本是愣在原地,现在仿佛被吼懵了。他看着齐释青,不知为什么眼眶竟然是热的,也跟着低吼起来:“为什么让我走?!”
齐释青的牙关都在颤抖。他用第五君完全不明白的眼神看向第五君,无数的话在喉咙里滚过千遍,最后只一字一句地说了这样的话:“你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人能逼迫你。没有人能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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