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第五君看上去这么累,难道,难道说,他们已经……
沈旦不敢细想,脸色越来越苍白,本就文弱的书生细细颤抖着,再加上一宿没合眼快耷拉到颧骨上的两个黑眼圈,看上去非常可怜。
见沈旦已经无法思考,齐释青眸子一凛,直截了当地说:“你之前被捕快抓走,但被鬼县令救了的事,你肯定记得比谁都清楚。”
沈旦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
“是……”
他跟齐释青对视,又看见齐释青手里那张假面皮,忽然“啊”了一声。
齐释青说:“当时是他救的你。”
沈旦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想看看第五君,可第五君却被齐释青挡住,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本不想告诉你,也不想再见你。”齐释青看向沈旦,没有什么波澜的语调无端带着郑重的意味,“但……多谢你。”
沈旦在原地愣神了半晌,突然说:“不是为了你。你不用谢我。”
齐释青说:“我知道。”
沈旦瞪视着齐释青,胸口鼓了一腔不服气似地道:“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求你以后别给他拖后腿!”
这句有点孩子气的话一出口,沈旦立刻就感到室内温度骤降。
他对齐释青感到畏惧,却找不到任何理由,连带着看向齐释青的视线都变得不自信起来。
齐释青问:“何出此言?”
沈旦硬着脖子逞能道:“司命神君给我托梦,说你早晚会拜入邪神门下,终将与正道形同陌路!”
然后他就看见齐释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原本脸上病态的潮红一点点褪去,如同被人抽了血,额头上还渗出冷汗。
但沈旦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快意。
医馆里又安静下来。
天色越来越亮,院外的街上传来了浅浅的人声。
沈旦紧张得呼吸急促。
齐释青看了沈旦一会儿就恢复到那副冷漠的样子。他没有对沈旦所说的话做任何评论,而是平淡地说:“第五君外出采药了,归期未定。这是县令为了让我拜入邪神门下送给我的女子,我带回来了。”
沈旦胸腔的起伏渐渐平息,他盯着齐释青,片刻后挫败地垂眸,点点头。
“我知道了。”
“不要害他。”齐释青忽然说,“如果你敢害他,我会杀了你。”
沈旦惊愕地抬头,齐释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是古井无波的,但他知道齐释青不是在开玩笑。
沈旦遏住一个冷颤,定了定神,低喝道:“你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齐释青不再说话。
在沈旦的注视下,齐释青敲响了小秀才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传来了迷迷糊糊的童声:“……谁呀?”
小秀才趿拉着小布鞋过来开门,揉着眼睛仰脸一看,惊喜地叫了一声:“齐释青哥哥!你回来啦!”
齐释青蹲下身,跟小姑娘平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哥哥也回来了,现在在补觉。”
“哦哦!你们都没事太好啦!”小秀才开心地摇晃着齐释青的胳膊。
不等小秀才发出连珠炮一般的提问,齐释青就先开口:“小秀才,你去沈旦哥哥那里呆一天好不好?明天我去接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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