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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该死的都死了。”高勒说:“少将军杀了宫毗罗王,替我报了血仇,我愿意为他牵一辈子马!”

郎中去为两个士兵看伤,高勒说完就告了别,去看郎中为两个战友兄弟看病了。

奉玄靠在床上,将衣袖放了下来,遮住了伤口。他对佛子说:“好友,你也该让郎中看看你的伤。”

佛子说:“我已经好多了。”

奉玄说:“我看见那条狼踩在你身上,在你身上抓出了血洞,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杀了它。”他摸索着去拉佛子的手,佛子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奉玄顺着他的胳膊摸到他的身子,佛子坐到床边,奉玄的手停在他的锁骨下,指尖只虚虚接触着衣料,摁了一下。

“是这儿吧?”奉玄说:“我杀了那条狼,靠着你站起来,我觉得脸侧很热,等我反应过来热的是你的血,我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凉了,那一瞬间,我喘不上气来。你的伤不长好,我不安心。”

佛子握住奉玄的手,让奉玄收了手。他觉得奉玄瘦了,似乎连手指都变细了。奉玄的脸上没有血色,他伸手在奉玄脸上捏了一下,捏完之后,奉玄愣了片刻。佛子说:“我去找那大夫来,让他也给我看一看,当着你的面看,让你放心。”

奉玄笑了笑,说:“捏了我怎么就把话题岔开了,我的脸好捏吗?”

佛子说:“奉玄,你瘦了太多。”

“有命在就行。”奉玄说:“瘦了还能胖回来,命没了可什么都没了。我师父说要善养生,我这次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好友,好好保养身体。”

佛子“嗯”了一声,让婢女去请郎中过来。屋中寂静无声,奉玄渐渐觉得有些疲惫,他对佛子说:“好友,我有一天做了一场梦,好像梦见了我父亲。”

奉玄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奉玄听傅母季康子讲起过自己父母年轻时的故事,最近他梦见了好几次杏花,像雪一样凉的杏花。他说:“我听人说,隆正二年,长安凤栖原上杏树开花开得格外稠密,我父亲邀我母亲共骑,我母亲上了马,马在花下跑起来,我父亲忽然解了一个挂在马上的包袱,那包袱里装满了杏花花瓣,花在风里飞,好像下了雪。不久之后,我父母就成婚了。在梦里,我好像看见了我父亲邀我母亲上马,花到处飞。那真是个很好的梦。”

他对佛子说:“好友,讲讲你的父母吧。我和母亲缘浅,和父亲缘分更浅,不太知道跟在父亲身边是什么滋味。”

佛子知道奉玄本来姓荀,原是宗室子弟,并不知道奉玄具体的身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佛子说:“吾友的父亲一定很爱吾友的母亲。我父亲说,一个男子要是足够爱一个人,一定会愿意让她高兴,他说要让对方高兴,而不是只想着把人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高兴。我父亲……比我母亲小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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