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信使说,“有动静。”
藏在路边树林里的狂尸听见声音,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其中几只狂尸穿着甲衣——是卢州乱军变成的狂尸。
马惊而跑,奉玄提剑杀了狂尸,三个还骑在马上的信使骑着马跑去追惊走的马,其中一个信使看见路边有反光,跳下了马,拨开草丛之后,看到了一把刀。
他喊了一声:“这有一把好刀!”
他将染着血的刀拿起来,刀身薄如蝉翼,本应锋利无比——可惜刀刃已经卷刃了。他说:“诶,拿起来一看,卷刃了,不能用了。”
奉玄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了那把刀,心脏像是被谁捏了一把。那刀怎么那么像师姐的青冥刀。
隐微药师有青冥、渌水两把直刀,这两把刀形制相同,但是在日光下看时,青冥刀身隐约有绿光,渌水则一如常态。青冥染血卷刃,被扔在了枯草丛里。
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奉玄跑过去,一把夺过了青冥刀。
“哎你……”信使刚想埋怨奉玄抢他手里的东西,看清奉玄的神色后,被他吓了一跳——奉玄身上有伤,脸色一直惨白惨白的,现在更是白得吓人,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你没事吧?”那信使最后只问候了奉玄一声。
一个离他们不远的信使大喊一声:“看身后!”
奉玄拿着青冥刀,砍中了突然从后面扑来的一只狂尸。青冥已经卷刃,刀身借着奉玄扬起后劈下的力度割到狂尸颈部,一刀下去,没能砍下狂尸的头,刀身卡在了肉中。尸血涌到奉玄的手上,奉玄感受着发钝的刀身割开筋肉和骨头的感受,浑身一阵一阵发凉——
狂尸还能眨眼,腥臭的口中流出涎液。它在看奉玄,它在死前依旧在用看待食物的目光注视着奉玄,这个人离它如此的近,它要张口,一定要张口咬住他、吃了他!
狂尸的目光中渐渐失去生机。奉玄因拿着钝刀割肉而感到惊悚,他不敢去想师姐到底怎么把青冥刀用成了这样。师姐也曾这样拿着变钝了青冥刀和狂尸搏杀吗,师姐也曾被狂尸这样注视吗……
奉玄身侧的信使抽刀砍掉了狂尸的脑袋。
“小老弟,你没事吧。这刀你是不是见过?唉,生死有命,你节哀。”
奉玄抽出青冥刀,不擦脸上的血迹,只擦了擦手上黏稠的尸血,然后仔细地擦刀,语气异常坚定地说:“我不节哀。没有人死。”
没有人死。
师姐必须没有事,佛子也必须安全无事——他一遍一遍在心里重复这两句话,好像这样就能让这两句话变成现实。
他对信使说:“几位大哥,你们要送信,就请先走,不要耽误时机。我要留在这里,这刀是我师姐的刀,我师姐肯定来过这里,我要在这里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唉。”一位信使叹了一声,说:“小兄弟辛苦,我们留下你,我觉得不忍心,可是我们不能不送信,这样,我们等你一个时辰,你要是过了一个时辰能走,咱们就还继续一起走,你要是决定不走,我们就真的帮不了你了,只能把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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