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是你能叫的么。”
“伯玉,说句话。”
崔琬放下火钳,抬了一下眼,说:“各位哥哥弟弟,省省心吧。你们都疯了郡王也不可能疯。”
“那为什么连宫宴都没去,可不是疯了见不了人了吗?”
崔琬说:“你要是受了肉刑,挨了鞭子,你也去不了宫宴。郡王在家休养呢。”
“郡王为什么杀人,这事可是真的?七个人呢!”
崔琬回答说:“真的,也不真,郡王只杀了一个人。事情说大也大,郡王动私刑杀了人,所以虽然是陛下的外甥,也一样挨了罚,罚俸、停职、肉刑,一样不少。不过说小也小,郡王杀的不过是该死的人罢了。”
“伯玉,杀的是该死的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崔琬的一个表兄开崔琬的玩笑说:“有诗说:金唐公主年应少,二十君王未许婚①。伯玉和我们不一样,伯玉和天家关系亲近,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呢。”
崔琬哭笑不得,他眼光太高,一直未曾婚配,常被族中兄弟开和婚事有关的玩笑——他们常常取笑他是等着娶陛下还未出世的女儿呢。
他说:“事情是大理寺卿和我说的,我又认识清原,清原和郡王共事三年,我从他们那里多知道一些事情,干天家什么事。大理寺卿审了郡王的案子,有谁要是想知道更多事,那不如去给大理寺卿拜个年,他肯定比我知道得多。”
“伯玉既然知道,就不要卖关子。讲一讲嘛。”
“那我讲讲。郡王过得艰难,我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我不希望人们再说什么‘郡王疯了’的谣言了,郡王没疯。”
崔琬给诸位族中兄弟讲了他所知道和高平郡王有关的事情。
崔琬是门阀子弟中最熟悉高平郡王荀靖之的人。他和高平郡王相识时,郡王还叫奉玄,不叫荀靖之,郡王的朋友第五岐还活着——初次相见那天,要不是第五岐认出了他,他会派人杀了奉玄。
世事真是无常,奉玄成了高平郡王,第五岐死在了乾佑九年的大乱里。
乾佑九年北方爆发大乱,北方死伤无数。皇室、贵族子弟和平民纷纷朝着建业南下逃难。逃难的平民大多难以渡过长江,只能滞留在长江北岸,因此堆积在了建业对岸的长江下游北岸。后来南下的难民听说下游人满为患,于是转而逃向了中游的荆州、郢州。
人群涌向荆郢,尸疫随即出现在荆郢——原郢州刺史立刻下令沿郢州北界修建高墙,挡住乌泱泱涌来的难民。原荆州刺史荀元钧也下令修墙,修墙的同时大量接收被郢州拒绝的难民,借此积攒人力,为以后攻打建业作准备。
明夷二年年底,荀靖之养好旧伤,接受任命,即将出镇郢州,崔琬的好友崔涤将随荀靖之出任郢州司马。
三年年初,荆州刺史荀元钧趁郢州新任刺史荀靖之还没到任,突然带兵顺长江南下,企图十天攻下郢州、一个月攻下建业——如果荀元钧想冲击建业,必须攻下郢州,不攻下郢州,他南下后,后援很可能会被郢州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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