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琬回答:“问候轻,唯有情意重,是故我深夜亲自来。”
“崔大人,感谢你的情意。”——荀靖之听到了柏中水的声音。柏中水亲自回了崔琬的话,走进了屋子里。
柏中水换了一领暮山紫色的圆领袍,身形挺直,仪态极佳,袍子垂顺,袍下露出的衣领白如新雪。江表门阀大多穿交领衣衫,北人穿圆领袍,柏中水也穿圆领袍,但是不像武家子弟那样爱用革带,腰间用的是绦子。
卢雅见柏中水走了过来,一直盯着他看,他一点儿都不想欣赏柏中水的姿仪,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柏中水没看卢雅,走到了荀靖之附近。
荀靖之问他:“柏大人不休息?”
柏中水说:“对郡王而言,诸位大人比我重要,所以郡王不来看我。可我想见您,我怕刺客再来,刺伤了您,见到您安然无恙,我才能放心。”
卢雅看着柏中水说话,瞪大了眼睛,他几乎要把柏中水盯出个窟窿来。柏中水和荀靖之说完了话,没再继续忽略卢雅的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柏中水!”卢雅喊了柏中水的名字,道:“你少装可怜无辜了!你打我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少仗着荀靖之就想害我,我看你走路比我还稳呢,我不信你受了伤!”
“阿雅!”卢仲容训斥了他一声。
卢雅闭上了嘴。
卢雅直呼荀靖之名讳,卢仲容代他向荀靖之赔礼道歉,然后又向柏中水道歉,对柏中水说卢雅年少莽撞,因此冲撞了他。
柏中水说:“卢雅冒犯我不要紧,他不该冒犯郡王,卢家是门阀世家,累世公卿,不该不知礼仪。况且,卢雅也快二十岁了,我朝太宗十七岁时已随父征战,庄宗十九岁大破高车,一战擒两王,卢家不是北人,但是也不要忘记北地的荣耀呀。十九岁,不算小了,大概也只有卢大人这样的江表门阀兄长,才会这样护内,总把自家的弟弟当孩子看。”
卢雅脸上挂不住,不情不愿对柏中水说:“抱歉,柏大人。”
柏中水挑了一下眉,说:“郎君把话说清楚,为何抱歉?”
卢雅心中憋着火,说:“我不该怀疑你,你受了重伤,走路都走不稳了,是我眼瞎,没看清楚。”
崔琬拿扇子在卢雅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阿雅,怎么说话呢?”
柏中水看向卢雅,道:“既然你不知道我到底伤成了什么样,我让你看看,如何?”
卢雅看向堂哥卢仲容,卢仲容并不表态。卢仲容被柏中水一句“江表门阀兄长”噎得不想开口了。
卢雅自己做了主,说:“好!”
柏中水说:“我们去屏风后面。”
“我……”
“怎么,不敢?怕了。”
“我、我没有。”
柏中水没有理他,转头对荀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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