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友哥说正经话的。我是纨绔子弟,父亲说我‘手里玩香囊,长大没出息’,我爱犬马斗鸡,又没脑子。我……我觉得自己原来真的没什么用。所以我来见凤友哥,和他说话。”
“哎呀,阿雅呀,你是怎么说话的,你这话里的意思是你凤友哥也没用。”
“不是不是!我是来问凤友哥入仕是什么感受的。我要是问你们,你们是平步青云的骄子,我一问,你们会在心里笑话我没本事,又会告诉我出仕没什么大不了的。凤友哥既然想致仕了,我问他,他肯定会告诉我的,告诉我入仕的不容易。”
卢仲容奇道:“你写信问问你父亲不是更好么?你给你父亲写信,他一定高兴。”
卢雅说:“嗐,他准会说些什么‘余家逆子又涨一岁,不学无术,又在瞎想。’这样的话,还要说得文绉绉的,然后告诉我出仕很累,他养家不容易,要我做个孝子。他累,他累也没耽误他纳妾。”
“阿雅不问入仕的好处,怎么先问坏处?”
“我怕我真没本事,入仕没多久也就想跑了。我身强体健的,不像凤友哥能退一步。我不进还好,要是进了一步又要退一步,那不就变成了大笑话。所以入仕之前,我要想好。”
“你若是有心步入仕途,就一定能走下去。你不进步,先打退堂鼓,那可没有进步的时候了。你年岁不大不小,柏大人说得对,我不该总是护着你了。你也该为家里分忧。”
卢仲容提起了柏中水,卢雅说:“哦,对了,高平郡王家的人来过,他的封地送了好多鲜鱼来,他让人给凤友哥送了一些鲜鱼,其实也是送给昙姐的。”
卢仲容隐隐觉得头疼,他说:“阿雅呀,不要说‘他’,要叫‘郡王’。郡王是好意看望凤友兄,你把话说的像是……唉,阿雅,我头疼呀。”
“哥怎么头疼了?”
“头疼我弟弟说话不过脑子。”
“我不像你和伯玉哥,说话出口成章的。我要是有伯玉哥一半的天赋和文采,我一定早早入仕了,也不在家斗鸡斗狗。”卢雅说:“哥,我听说第五岐回来了?他是郡王的好友,我真好奇他长什么样子。要是第五岐早回来一阵就好了,柏中水也就借不到郡王的力了,郡王理都不理他。”
“阿雅,要叫‘第五公子’,或者‘侯君’,第五家阿岐是高门子弟,身份尊贵,陛下又要为他封侯——你叫‘公子’是敬重他的家世,尊重他为公卿子弟、贵公子孙;你叫‘侯君’,是尊重他的身份、敬仰陛下的天恩。而你直呼大名,就是冒犯了。”
“好、好,我叫他‘第五公子’。”
卢仲容和卢雅说着话,跟着周鸾家的仆人走到了屋前。夕阳正落,屋子的帘子撩开着,屋里的地上撒了一地金色。
周鸾在屋中的坐榻上坐着,看见了卢仲容,要下榻来接他。卢仲容虽然没听见周鸾咳嗽,但是怕他身体不适走不得路,连忙说:“不要起来、不要起来。”说着赶忙走进了屋子,“我们是表兄弟,不需要这些虚礼。”
周鸾说:“舒迟哥担心我又病了,我可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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