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家出来,梁响又回头看了一眼。
听到里面再次响起的叫骂声,摇了摇头。
郑凌宇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正躺在自己房间的门后的地板上,宿醉后的头里面像是有两个搅拌机在运转,疼得他龇牙咧嘴。
而且睡了一夜的冰地板,浑身也没什么力气,嘴里干涩发苦,喉咙更是痛得仿佛要裂开。
他没有立即起来,而是舒展开身体,大喇喇地躺在地上,自虐似的享受着身体上的疼痛。
昨晚他喝醉了,但模糊记忆还是有的,尤其是回到家之后。
他记得后面郑晋荣来砸门,好像说了一件什么消息。
郑凌宇敲了敲剧痛的头,试图回想起那是个什么消息,但此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自己很愤怒。
喉咙就是那时候吼哑的。
不知过了多久,郑凌宇缓缓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晕乎乎的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
他其实不太爱喝酒,喝酒的时候带起的那股灼烧般的刺痛感他怎么都无法习惯,但酒精是个好东西。
就像昨晚,他终于没有做梦了。
洗完澡,郑凌宇打了个喷嚏,穿上衣服下楼准备喝点水。
结果刚走到客厅,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郑晋荣。
他没打算理会,自顾自走向厨房。
“站住。”
郑晋荣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郑凌宇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
“郑凌宇,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郑晋荣站起来,声音充斥着不耐。
郑凌宇拖鞋重重砸在地上,止住脚步,回头看向郑晋荣,语气同样不耐,“你又想说什么?”
空气中瞬间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
郑晋荣眉头拧起,呵斥道:“看看你一天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成天出去鬼混,今天起,我会把你的卡全部停了,每个月会给你十万块生活费,不许再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胡闹!”
结婚?什么结婚?
经过郑晋荣这么一提醒,郑凌宇陡然想起昨晚郑晋荣砸门后宣布的消息。
他们打算让他和白家的女儿白雨婷联姻,订婚时间就在三天后。
想到这里,郑凌宇脑子里宛若一道惊雷轰然炸开,升腾的怒意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脏,“我的婚姻,你们凭什么擅作主张?我不同意!”
“郑凌宇,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在告知你。”郑晋荣说道,“这件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郑晋荣目光落在郑凌宇身上,不像是看儿子,反倒是像在看一个工具。
“这几天你就先别出门了,在家好好准备。”
“结婚可以,但为什么是她?”郑凌宇胸膛急剧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紧的拳头上满是青筋,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你别忘了,我哥是怎么死的!”
“我当然没忘。”郑晋荣说道,“但郑凌宇,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现在家里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白家支持。更何况,你哥的死,你有大半的责任。”
郑晋荣的声音轻描淡写,却宛若重锤,狠狠敲在郑凌宇心口上,将他即将要喷薄而出的尖刺狠狠砸了回去,陈年的伤疤再一次被恶狠狠的撕开,鲜血淋漓。
他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自己好好想想。”
留下这么句话,郑晋荣就离开了。
郑凌宇无力地瘫坐到沙发里,双手抱头,脑袋埋进膝盖里,像是一只受伤的鸵鸟,紧紧包裹着自己。
空旷的大厅中没有声音,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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