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了。”
陆先宁转头看梁策:“看到什么?”
梁策耸肩:“聚会那天晚上,你一声不吭跑了,我出来找你,一边和你打电话,然后就看到你和江隐站在路边,你们一起上了车。”
陆先宁尴尬:“......哦。那你还挺会装傻的。”
梁策问:“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你老纠结这个干嘛?我喜不喜欢他又不重要,反正不可能在一起,有什么好问的。”
梁策心想这小孩确实变了。要是照以往,陆先宁就是个喜欢为大的性子,凡是他不感兴趣的事情,谁都别想逼着他去做。凡是他感兴趣的,他才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令人惊叹的持之以恒。
“大概两年前。”梁策忽然低声说:“江隐找过我。”
陆先宁愣了一下。
两年前,他的爸爸在那场跨越大洋的飞机坠毁事故中丧生。
“他希望通过我得到你的联系方式。”梁策若漫不经心道:“但我没有给。”
那场飞机事故发生得太突然了。男人只留下一个他一手缔造的金钱和权力的王国,和王国的中央王座之上、他最珍贵的孩子。
而随着他的离去,一切仿佛脱离了轨道。
常宜晖推掉所有事宜,赶到利尔茨陪伴在陆先宁身边,着手处理前夫的所有后事。梁策也从学校请假赶来利尔茨,一边陪陆先宁,一边协助小姨。
那段时间他们都在悲痛的情绪中不得不忙碌地与律师处理陆胤的公司事务,并时刻注意陆先宁的情绪——那时陆先宁的病已进入平稳期,复健也进行得很好,但他们都知道,陆胤的离去对陆先宁的打击是致命的。
那简直能比他脑袋里的肿瘤更利落地杀死他。
飞机失事的新闻传遍全球后,多年不曾联系的江隐主动找上了他。
梁策记得很清楚,那个一向清高冷漠的江隐在电话里用一种不自然的、含着担忧的语气询问他,可否给他陆先宁的联系方式。
那时整个陆家混乱不已。树倒猢狲散,陆胤就是那轰然倒塌的苍天大树。而陆先宁的状态也令他和小姨极为担忧,这时候江隐打电话过来,将他的烦躁和不耐推至了顶点。
“你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然后准备怎么做?”梁策如此回复江隐:“恕我直言,如果你只是想给他发条消息,或是打个电话安慰他,最好不必做这种无用功,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平静,而不是又被你搅乱了心情。况且江隐,你真的觉得一点口头的安慰对他来说有用吗?他现在家都塌了!你觉得以他的自尊心会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还是说你自认为有能力为他重新支撑起这个家?”
“......我承认我当时语气很重。”梁策坦白:“但在我看来,你们已经六年没有联系了,当时你的情况很差,如果让他贸然联系你,我想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
陆先宁半晌没说话。梁策看他脸色,戳他脸颊:“不会生哥哥的气了吧?”
陆先宁打开他的手,问:“然后你就挂电话了?”
梁策无所谓地说是啊。
他是个散漫惯了的公子哥,不会去在意江隐的想法和心情。即使他在江隐面前无形中流露出了优越感,那也是他向来如此,与江隐本人无关。
陆先宁闷不吭声起来,往卧室去了。梁策喊他:“干嘛啊宁宁,哥哥都跟你说实话了,别生气嘛!”
陆先宁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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