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宁笑起来,偶尔他会觉得冷淡的江隐还有幽默的时候。
他吃饱喝足,开始打瞌睡了。飞机上有些冷,他要来毛毯盖在身上。夜晚飞机舱内的部分灯光关闭,光线转暗。
江隐就坐在他的旁边,陆先宁总觉得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那种好闻的、冷香的气息。不是味道,而是存在的感觉。
飞行的过程中,飞机出现震动和嗡鸣。陆先宁感到整个座位和脚下都在震晃,且一直在持续。
陆先宁坐直了身体。广播里响起温柔的女声,说明飞机遇到气流,会有一定程度的晃动,请乘客不用担心等等。
“怎么了?”
江隐低沉的声音传来。
陆先宁的心跳有些快,伴随紧张感。
“遇到气流了。”陆先宁小声自言自语。
江隐答:“是,广播里在放。”
陆先宁坐立不安,他看向窗外,云从机翼穿过,如流淌的灰色海浪,夜空晦暗不明,一切都模糊不可见。
爸爸的飞机失事的那天,也是晚上。
那个时候,爸爸在想什么?这个问题,陆先宁不可控制地想过了无数遍。
他是否也这样看向了窗外,感受着比此时此刻强烈百倍的震颤和晃动?
爸爸会哭吗?那么坚强,高傲而强硬的人,从不在他的面前流泪悲伤。
陆先宁已经在无数个夜里梦到父亲独自坐在一架无人的飞机里,飞机燃烧着熊熊火焰,呼啸着栽入满是星星的夜空。
“陆先宁。”
陆先宁的耳鸣短暂褪去,他茫然看向江隐,昏暗的光线里,飞机穿过气流时引发的震动如密集的鼓点,令陆先宁的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
他的手被握住,温暖宽大的手心包住他冰凉的手指。
江隐俯身注视着他:“不舒服?”
江隐的呼吸很近,陆先宁更近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他怔怔看着江隐握住自己的手,耳旁的鼓点一点点平静下来。
“没有,我就是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陆先宁的声音有些微弱。
“这是正常的气流颠簸现象。”
“嗯。”
陆先宁出了点冷汗,他的手始终热不起来。这两年里每一次他坐飞机,都会出现这种状况,而他如自虐一般要求自己必须要这么做,他知道自己存在一种心理障碍,他必须要克服。
他不想再变得更脆弱。
“听说下周三的晚上十二点,会有象限仪流星雨。”
江隐的话语吸引了陆先宁的注意力。陆先宁好奇地看向他,江隐也看着他,昏暗之中,他的目光静谧,不确定的光影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绪。
“正好那天天气不错,潘霞的山顶应该肉眼可以看到流星。”
陆先宁打起一点精神:“太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但是大概会很晚才有。”
“没关系,我可以晚点睡。”
江隐观察陆先宁的表情,确认他没有再胡思乱想后,松开陆先宁的手回身坐好。
“你需要早睡。”江隐说:“可以之后再看我们拍的影像。”
陆先宁不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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