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领了条漂亮的裙子穿在身上,在他面前转着圈,问他好不好看,他觉得裙子美,妈妈也特别的漂亮。
还有他们手牵手走在影视城的路上,一辆辆汽车从他们身边驶过,他问妈妈大家都有小汽车,为什么他们没有,妈妈摸着他的头,温柔地说他们以后也会有的,妈妈会努力的……
忆起这些,不可抑制的,于逸秋开始特别特别想妈妈。
他一个人默默躺靠了会儿,转头看身边,身边那把属于沈濯的椅子一直是空的。
沈老师今天去哪儿了。
于逸秋又开始想沈濯。
他想沈濯在的话,他们聊天说话开玩笑,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呆着孤单地想妈妈了。
—
餐厅,沈濯冷眼注视戴跃。
他原本就是个很容易将人一眼看穿的人。
此时戴跃的慌张、掩饰、故作镇定在他眼里通通一览无余。
他一下察觉到不对,也很快意识到戴跃是在撒谎。
难道以前没有一点察觉?
还是戴跃掩饰完美,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不是的。
只能说他极少与戴跃聊到这些,也许以前戴跃在这个话题上就表现得十分拙劣,但他那时候太需要“女群演儿子”这个身份的存在了,比起怀疑,他更愿意去相信。
可现在,有了于逸秋,戴跃的存在于他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这样一来,他反而能跳出视角的限制,重新审视起眼前的戴跃。
戴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的资料、身份背景经过查验吗?
真的是那个女群演的孩子吗?
沈濯的思路在这一刻尤为的清晰。
他甚至没有先主观臆断地否认戴跃的身份,而是按捺住心绪,耐心地与戴跃聊了起来——
“一直没听你和我聊过你妈妈。”
戴跃见沈濯神色如常地与自己聊天,心底默默松了口气,也自认掩饰得不错。
他冷静地开始在脑中构建编造一些画面,以期能流畅地叙述一段不让人发现的谎言:“我那时候还小么,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我就记得我妈那时候……”
沈濯平静地凝视桌对面,像一个完美的倾听者。
听完一段,他又正常闲聊般的开启下一个话题:“你妈刚去世的时候你过得挺难的吧?”
“哦。”
戴跃的眼睛十分快速地眨了几下,又下意识地垂眸吸了吸鼻子,含糊笼统:“其实还好……”
沈濯看着戴跃:“你妈妈的妹妹……”
戴跃立刻接话道:“对,我小姨,我小姨对我还不错,她那时候帮了我不少。”
沈濯神情不动地看着戴跃,心里早已分晓戴跃一直在撒谎。
什么妈妈的妹妹、小姨,根本没有这个人,是他故意编出来套话的。
沈濯眼底染上冷意,他继续听着戴跃瞎编的这些谎话,已经彻底不再相信戴跃。
那早些年,戴跃又是如何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是如何让他相信接受的?
离开餐厅回到车上,沈濯的目光落向汽车前排负责开车的刀疤身上。
刀疤回头:“回片场回酒店?”
沈濯看着他,却道:“戴跃的背景资料,再给我去弄一份。”
刀疤原本已经回过头准备发动车子了,听到沈濯的话,他顿了下,有些不敢相信地扭头。
沈濯迎着刀疤看过来的目光:“有问题?”
刀疤:“……没。”
刀疤重新回过头,发动车子:“怎么又要戴跃的资料了?”
沈濯没有回答,刀疤却也心虚地没有继续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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