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个模样,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
兜兜转转又绕回之前的话题,曲砚脸颊处的软肉被钳住,他被迫睁开眼,注视燕灼如墨的瞳孔,“你想要什么回答?”
“我要什么都会给吗,阿砚真厉害,连答案都能量身定做。”燕灼嗤了一声,扯过软纸擦干净淌进指缝的液体,话里没什么情绪,“我要你喜欢我、爱我,你给吗?”
“我喜欢你。”曲砚张开艳色的唇,恢复平静的他仍旧是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模样,“爱你?好,我爱你。”
这样的回答不如不回答。
燕灼的脸瞬间沉下去,眼中情绪翻涌,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握住曲砚的脚腕朝自己拽近。
他根本不用费力,曲砚也没什么重量。
不过眨眼之间,曲砚就从床中央滑到了床尾,呈现出一种极度羞耻难堪的姿势。
他有点懵,睫毛扑簌簌地抖了抖,“你不满意?”
分明说了他想听的回答。
他又忘了,现在的燕灼不是两年前他一句话就能哄住的小狼。
腿侧不见阳光的软肉被轻轻抚摸,燕灼沉默几秒,说:“我后悔了,不行么?就准阿砚一个人做骗子吗?”
曲砚这辈子都不想听到骗子这两个字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上,去捉燕灼作乱的手,然而他实在高估自己,又低估了燕灼。
他当然没捉住,只是短暂地碰到了燕灼的手腕,指尖碰到凹凸不平的皮肤,曲砚顿了顿,探究的目光移向燕灼的手腕。
借着不算亮的床头灯,他看见燕灼手腕上密布的伤疤。
有的完全愈合,有的甚至刚结痂。
以燕灼的武力谁能对他这样做?
曲砚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相信。
燕灼倒是毫不在意,他摸了摸手腕上盘桓的丑陋伤痕,眼底闪过若有若无的湿意,“闻奚说你会心疼我,你会吗?”
曲砚的嘴唇刚动了一下,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捂住,燕灼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算了,阿砚一定又会骗人,我不要听。”
他眼中闪过黯淡,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之前阿砚问我,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在做什么,我说你在喂猫,其实答案错了,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七岁之前,我被和狗养在一起,不会说话,不会直立行走,燕行章将这称为实验,后来有一天,我忍受不了每天都要扎进我身体里的针管,挣脱狗链跑了出去……”
他说到狗链这个词时手掌摩挲着曲砚的脖颈,对上曲砚震惊的眼睛,没有任何意义地笑了笑,“对,就是戴在这里的狗链,阿砚别害怕,我不会给你戴的。”
他接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唯独我最怪异,像个怪物,我发现相比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和针管,我更害怕来自人类的目光,我躲避着人群,藏进树丛里……我看见了你,阿砚。”
漂亮的小男孩穿着干净的衣服,嘴角是柔软的笑容,他抱着一只小奶狗,很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
那是燕灼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能是你怀里的那只狗。”燕灼松开捂着曲砚的手,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下,“阿砚,那应该是我人生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失神的瞳孔缓慢地聚焦,曲砚喃喃着:“我不记得……”
七岁时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没剩多少,他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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