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赢穿得很厚,走起路来显得有些臃肿,短胳膊垂在身侧,摇摇摆摆地朝Jenny走去,像只还未完全褪毛的企鹅。
Jenny察觉到有陌生人朝他靠近,蹭着严在溪的毛脑袋停住,一动不动地盯着靠过来的李赢。
李检紧张地攥住手,看着李赢缓慢地靠过去,他侧对着李检的脸颊白又圆,但没有多少笑容。
李赢把手放在Jenny的脑袋上,轻轻抓了抓,似乎是被这种与他所有由棉花填充的毛绒玩具都不同的、鲜活的、充满生命力的触感惊呆了,他瞪圆了大眼睛,扭过头对李检说:“爸爸!狗狗硬硬的!”
Jenny摇晃起身后垂着的大尾巴,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去舔李赢的脸颊。
李赢嘻嘻笑着左右闪躲。
李检捏着的手放开了,他回给李赢一个恬淡的微笑,往管家的方向靠过去,低声用李赢听不到的声音,随口扯了个谎:“麻烦您带我去一下严?汌的房间,他之前跟我说房间里有给我的东西。”
管家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好,又从严怀山手中接过报纸。
李检瞥见报纸上的标题和严?汌被打了很薄一层马赛克的侧脸,是一周前严?汌被检察院叫去调查的时候刚拍的。
消息一直被压着,今天才彻底爆出来。
他的目光在严?汌旁边的门牌上顿了一下,上面写着【长虹区检察院】,他忽然想到昨天早上在停车场看到的那几辆车。
李检拿出手机又看了眼微信,张清还是没有回复他昨天的消息。
他的目光在给张清的备注上短暂地停留——
【张清-自侦部】
“你们去拿东西吧,”严在溪听到他们的话,撑着膝盖站起身,他的头发保养的很好,顺滑且黑长,快要留到脊背上。
他长得很漂亮,甚至有些过于漂亮,连李检已经称得上男生女相的脸在他身边都被衬得有些帅气,严在溪朝他抛了个媚眼,说:“我亲自带宝宝玩。”
李检忽视他这股不正经的气息,礼貌地点了下头,叮嘱李赢不要乱跑,跟紧爷爷。
李赢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很乖地跟他拜拜,继续回身抱着Jenny。
李检收回视线,正要跟管家去严?汌的房间,就听到严怀山的轮椅先转动起来。
“Alen,正好我也去东边,跟你们一起过去吧。”他滑到李检旁边,李检下意识低头和他对视,严怀山朝他和蔼地笑了下:“李先生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
李检下意识说了个“没关系”,管家更不可能拒绝,他走到严怀山身后,说:“怀山少爷,我来推您。”
他们一行三人朝外面的草坪走去。
李检之前去过严?汌的房间,知道他住在东边的卧室,需要乘车才能过去。
大概要十分钟的车程。
严怀山被人扶坐在李检旁边,李检情不自禁朝他裤子里尚未萎缩的腿瞥了一眼。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严怀山在半路忽然开口:“是十八年前去找?汌的路上出的意外。”
出意外前,严怀山本来要与美国另一家财团的名媛订婚,他被医生宣判几乎无法治愈后便不了了之。
至今也未婚,甚至连绯闻女友都没有一个。
李检愣了一下,本能地道歉:“严先生,对不起我——”
“没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信奉父债子偿这种说法,”严怀山和蔼地笑了下。
李检哑然地抿了下唇,就听他语气颇真诚地说:“当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汌年纪轻、不懂事,如果现在还有机会,我希望你们都珍惜,不要在错过彼此才悔恨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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