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我妈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小汌看着他:“但是他们绑架了我。”
“哎呀,没有那么严重啦,”李检的脸红成了猴屁股,他急忙说:“电视里那些绑架犯都要揍人,还要拿绳子绑人的,你看我爸爸妈妈没有这么对你吧。”
小汌安静地摇了下头,脸颊肉晃荡了下。
“我爸爸妈妈是想给我凑钱做手术……”李检的语气有点低落。
小汌问他:‘你生病了吗?’
李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小汌看着他,没再说话。
李检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我会对你很好的,你回家不能跟你爸爸妈妈告状。”
“是你对我很好,不是他们,”小汌这么说,而后他道:“我没有妈妈。”
李检“啊”了一声,笑容还未完全消失的时候,听到他说:“你很像我养的狗,我叫他nico。”
“呸呸呸!”李检稍稍用力捏了捏他的小脸,“人怎么能像狗呢?!你是小坏蛋,在骂我!”
“我没有骂你,”小汌在他手下艰难地摇了摇头,“但是它死了。”
李检立刻松开手,瞪圆了眼睛:“怎么会?!”
小汌的脸上没有任何情感波动,语气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你爸爸抓我的时候把它撞死了,你妈妈把它扔到路边的大海里,所以我再也见不到它了。”
李检的脸霎时白了,他语无伦次地说:“对、对不起,我……”
“这跟你没有关系,”小汌似乎是想安慰他,但他说:“只是我可能会让你的眼睛流泪了。”
他并不理解什么是开心,亦或是伤心,他只是知道人的嘴唇上扬时是有好事发生,人的眼睛流泪时有不幸的事发生。
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好事,什么又是不幸。
对他而言,一件事无所谓好或是坏。
只是他此时想到李检那双狭长的漂亮眼睛会被泪水填满,就像他失去那条名为nico的狗一样,心脏会令人不舒服地跳动,小汌大概明白了伤心这种情感。
他又低头翻看着手里表情搞笑的小人书,小汌并不觉得这些东西好笑。
他往前翻了翻,目光在李检那行秀气的字迹上停留。
垂在床边的胖腿幅度轻微地晃动了下。
他好像明白了正常人所谓的开心。
小汌抬起绵软的肉脸,看向李检。那时候,李检因为他的狗,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
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谢谢你。”
“什么?”李检在惊慌中摸不着头脑地问他。
小汌摇了摇头,又垂下脸,去看那本漫画书,像是很喜欢,爱不释手地翻动着劣质的纸页。
窗外的雨停了,有阳光刺了刀光进来。
盗版书的纸屑混入尘埃,在太阳下闪着光,扑簌而下。
很多年以后,无意间教会严?汌何为哀、何又是乐的李检,收到了严?汌赐予他最浓烈的喜与悲。
李检收回视线,他想,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透过严?汌。
林场毫无遮挡,从树林的罅隙穿过细密的冷风。
像很多双细且长的手,攀缠着李检无所挡寒的纤细脖颈钻进去。
李检冷不丁打了个寒蝉,想起前天他开车时听到电台预报里女主持人低柔的嗓音说,未来一周嘉青市或会局部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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