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玻璃门外又有一阵水花扑落的动静。
李检快速回头,下意识瞥了眼窗外的鳄鱼,这才看到侧身站在水池前的严?汌手里正握了个铁夹,夹了一块肉在喂它。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有没有看见刚才屋里的动静。
李检愣了愣,他把手从血迹上移开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吱——
玻璃门被拉开一条仅能过根手指的缝隙。
李检的右眼贴在门缝间,目光先在亮起池底灯的水池瞟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收回来。
他没有听到严?汌停车的声音,不清楚严?汌究竟是直接来了后院还是先前已经进过家里,只不过他没有注意。
开门的声音没有引来严?汌的移视,他冷而沉的目光稳落在池中挺身而出的巨鳄张开尖嘴露出的细密尖牙上。
严?汌身边有个铁桶,装了半桶还冒着热气的肉块,黏稠鲜红的血丝还覆盖在上面。
李检看得眼皮抽跳,面不改色地移开视线。
一滴血滴在水面,被水波荡散。
“哗啦!”
鳄鱼猛然翻身,咬合力十足,齿间磕上铁夹发出一声脆响,红肉韧性十足地被咀嚼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李检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更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待下去。
“我可以去外面住吗?”他迫不及待地开口。
严?汌终于大发慈悲地把目光施舍过来一眼,很平静地说:“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吗?”
李检很快地碰了下嘴唇,正欲继续说点什么,垂下去的目光先一步看到严?汌轻微抖动的肩膀。
目光缓慢移回严?汌脸上的时候,李检就听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变得很轻,语气也不重,咬字却异常清晰,嗓音很低:“你害怕吗?”
挑衅的意味非常明显,李检心头鬼火直冒。
阳台有一个二十公分左右的台阶,李检站在房里看向严?汌的位置需要稍低一下脸。
他磨了磨牙尖,眯起眼睛,微微倾斜的下颌与脖颈连成顺滑的线条:“怕你妈。”
严?汌又从铁桶里夹了一个肉块,喂给池子里的怪物。
等鳄鱼吃完,他才道:“你不记得了,其实你当年很喜欢这里,这栋房子是你装修的,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是你亲自栽下的。你走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我没有动过。”
也没想过要动,砸碎的窗户也好,凝固的血迹也罢,李检赋予这栋房子好的、坏的,回忆与过去、憧憬与未来,严?汌像个钝口拙腮的商人,满盘皆收。
李检其实很想说他放屁,至少他没有养一只鳄鱼。
但他关门的动作仍旧顿住了,垂下的目光闪动。
铁桶被他直接拿起,桶内的肉块伴随着血水一齐渐入水中。
严?汌单手拎着桶,踏上门下唯一的台阶。
这时,他又比李检高一些了。
像是从小汌,一下变成了严?汌。
透过窄仄的缝隙,李检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气味,焚熏的味道很重,让人觉得他刚从古刹离开不久一样。
门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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