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在亮处落了实,居然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血色,显得苍白而阴郁,脸上架着一幅深色镜片的□□镜,远远的看只觉得体态修长,可真的走到了面前,赵永才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大许多,肩膀也十分宽阔,所到之处皆留下浓重又富有压迫感的阴影。
像鬼一样。
赵永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惊慌失措间,隐隐约约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可这会儿脑子乱成一团麻,却死活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对方逼近过来,伸出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的动作看似徐缓又温柔,手指下的力道却不可小觑,五根修长的手指强势如钢索,抓的赵永动弹不得。
赵永一度以为男人是要折断他的手,不料男人只是将他的手机挪到了自己的跟前,轻启唇瓣。
卫珣渊的脸孔俊逸非凡,笑容更是带着摄人心魄的美丽,甚至是几分邪肆,赵永一时心醉神迷,而后他听见了两个字。
“撞墙。”
赵永豁然一怔。
此两字之音色朗润清澈,有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不绝于耳。
——是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的。
赵永下意识的去看男人翕动的唇瓣,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了重重的“咚”一声,那是人头与墙壁冲撞的巨响,伴随着凄厉的痛呼与惨叫。
“再撞。”卫珣渊面不改色道。
于是又是“轰”一声。
赵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似是能亲眼看见高丙在这个男人的言辞指令之下不受控制的以头撞柱,每一下都撞的狠极重极,撞得墙灰纷飞裂痕爬布,可只要男人不说停,高丙就一定会接着撞。
直到对面杳无声息了,卫珣渊才善罢甘休的松开了赵永的手机,他是直接扔开了赵永的手腕,眼中的厌弃之色明显,仿佛是扔掉了什么脏手的垃圾。
赵永瘫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卫珣渊两手抄兜,他慢慢的在客厅里逛了一圈,而后随性的坐在了赵永的餐桌边缘,膝盖微屈。
“不是说是宁城上一流的羽师吗?怎么连区区诅咒也解不了?”他淡淡的发笑,这次他说了许多个字,却不再是方才那如歌唱般的动听嗓音,而是一把磁性低沉的烟嗓,沙哑又阴阳怪气,“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给邪祟发金水的羽师呢!”顿了顿他又道:“你懂发金水的意思吗?是个桌游术语,我也是最近刚学到的。”
他大概是在调侃,赵永却半点也笑不出来。男人的下颌高抬,左右两处线条与修长的脖颈处流畅接壤,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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