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饱了。”周岚斐应了声。
“那走吧。”卫珣渊说。
果子山公墓离市区还有些距离,卫珣渊的摩托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便看见北面出现了郁郁葱葱的一片矮山。
两人先后下了车,周岚斐一眼便瞧见了入口处,附近设有不少小摊,卖的多是些自家种的菊花、手工折的银元纸钱之类的。眼下不是中元节,祭拜的人不多,这些小摊的生意冷淡,摊主们也大多愁眉苦脸的,周岚斐沿路走了一阵,发现这些祭拜物品的单价都虚高的不像样子。
“单价定的这么高,怕是不会有人买。”他拿起两支标价150块的菊花,轻轻摇头。
“我们也不想的啊。”摊铺后面的妇女摇头叹息:“可这是谭老板定的价目,卖低了,我们连谭家的税金都付不起......”
“税金?”这个词于周岚斐而言,陌生的很。
“果子山公墓在前两年私有化了。”卫珣渊在他身畔,解答了他的疑惑:“法人叫谭余,其祖父叫谭贵德,是早年爱侽妇产诊所的经营者。”
“公募私有化?”周岚斐诧异出声:“那里面的墓怎么办?”
“自然是一起被划为谭家的不动产了,我听说从去年年底开始,上坟需要花钱买门票,门票钱谭家收三,段家收七。”卫珣渊道:“门口的这些小摊贩本是自由经营的小本买卖,也被谭家收成了长工,公墓门前所有的祭品贩售点每月都需要上缴定额的税金,不够的话就会被驱赶,当街掀摊子。”
这番言论荒诞到让人简直无法想象是存在于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
“简直是不可思议。”周岚斐惊得喃声:“上自家坟要买门票。”
“这可不就是你们段家人做出来的好经营么?有政府项目作背书,谁敢说一个不字?”卫珣渊不阴不阳道:“谭家这位本是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眼下愣是靠段家扶持,攒了不少的积蓄,怎么?你还觉得我是道听途说来的?”卫珣渊轻轻一嗤:“你可以随便抓一个这里的摊贩问问,看看我是不是骗你的,又或者——”他一把抓了周岚斐的手,往公墓入口处走过去。
入口处的岗亭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横着三部手机炒股,面对万里江山一片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周岚斐与卫珣渊二人走近了他也没发现。
周岚斐抬着眸子,岗亭的玻璃上居然真的贴了一张价目表,上面写着非法定节假日60元/人,法定节假日120元/人。
小少爷活活给气笑了。
他屈指叩了叩窗玻璃。
“干嘛!”谭余正烦着,闻声拉开窗,恶声恶气的吼道:“先转账后开票!”
“我来祭拜自家先祖,为何要先给你钱?”周岚斐皱眉道。
“我平时帮着看护你家先祖的骨灰盒,不得给点辛苦费啊!”谭余头也不抬,显然对这番说辞熟练至极。
“挣这份阴损钱,你也不怕孽力回馈么?”周岚斐道。
“孽力回馈?”谭余终于抬起头来,瞟了一眼跟前这斯斯文文的小少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祖上是谁!我们谭家人没别的好,就是命硬!我爷爷谭贵德可是出了名的百邪不侵——”
“这话我信。”卫珣渊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洋洋自得,在一旁仰起头,以掌心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听说你爷爷的骨灰坛子在这果子山的山顶占了一处风水宝地,躲还是谭贵德会躲啊。”
谭余品着对方这话怎么怎么就是不对味儿,拧着眉头瞧过来:“说什么呢你——“少啰嗦,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他的嗓音戛然而止。
岗亭外空空如也,方才还与他说话的那两个人皆不知所踪,谭余呆了两秒,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猛地从桌子前站了起来,一把将那三部炒股的手机拂到旁边去,推门而出直奔监控室。
虽然装有几十台监控仪,全面监控着果子园公墓的关键地带,但谭余平时基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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