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堵住了魂灵的出口,却也在周岚斐溢出的神志意识之中看见了一些迷离模糊的画面。
那是一个华丽的包房,圆桌周围坐满了年轻的男女,衣着华丽奢靡,桌上摆着一道道摆盘精致的餐点,依稀可以看出都是些稀罕新鲜的动物,大多头尾完整,段瑶坐在上座,她手里牵着一根黑色的绳子,绳索另一头环系在周岚斐的脖子上。
“给各位看看,我家新养的小狗,帅气吧!”她娇声道:“还很听话呢,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让他往南他不敢往北,我就是他最尊贵至高无上的主人,是不是啊,周岚斐?”
周岚斐还是那个周岚斐,白皙的颈子被那粗而黑的绳子紧紧的勒着,显得脆弱易折,像是一只被困缚的白鸟,周围的人哄笑不已,他在无数戏谑揶揄的视线中皱起了眉头,表情隐忍不发。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在强人所难吗?”段瑶扯着绳子让他强行弯下腰去,在他耳畔低语:“你最好不要下我的面子,让我高兴些,不然,我让我爸把你周家老宅推成平地!”
“你没有强人所难。”周岚斐颔首说:“我也没有不甘愿。”
段瑶勾了勾下巴道:“去,帮我把那杯开场酒喝了,本小姐下面还有个局,不能喝太醉,所以这场所有的酒,你都得帮我喝。”
这些蜃楼般的幻象扭曲变换,卫珣渊看见周岚斐一杯一杯的被灌着酒,待到宴席散去,他便冲到洗手间里,扒着马桶疯狂的呕吐,清瘦的脊梁骨痉挛着。
......
这些逸散的神志往往是人短时间内最不能释怀的事情,如频频发作的噩梦。
卫珣渊一时怔怔然。
他想起了之前,他们对于周岚斐的诸多揣测。
......
“这小道士怕是扮猪吃老虎,没少从段家捞好处。”
“成为段家的养子不知道能少奋斗多少年呢!小道士趋炎附势,还出卖身体和灵魂,白长这么帅啊啊啊!”
......
所有人都以为周岚斐在段家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可事实上呢?
他在段家如履薄冰
那些梦魇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却什么也不说。
卫珣渊冷不丁想起了那天,他恶劣的掐断了段瑶打来的电话。
周岚斐脸上的慌乱和无措是真实的。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固然是想要让这个人回到自己的身边,却也不该以伤害对方为代价。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想要把周岚斐护成一尘不染的珍宝。
那根黑色的绳子仿佛勒在了卫珣渊的心头,让他感到窒息淤塞的同时,又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心痛。
他应该毁掉段家的。
但是想要毁掉覆盖在整个宁城的羽师势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稍事冲动,只会让旧事重演......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化作焦土的酩都,赤红如血,暗无天光。
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次经历的过往。
周岚斐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恢复了些许意识。
十戒撞魂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只是被余韵波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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