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而易举的长驱直入,在紫宸殿抓到了周岚斐。
周岚斐没有死,曾经叱咤风云的小太子居然连剑也拿不起来,意外的好抓。
时隔这么多天,他们再次见面,却谁也不能完整通畅的说出一句话来。
卫珣渊发现,当走到了最咫尺的地方,他却无法单纯的去恨这个人。
“你毁了我国与臣民,我亦毁了你的,眼下我们俩扯平了。”他沙哑的说着,自雪夜那日,他便冻哑了嗓子,“周岚斐,你只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可以继续——”
他咬着牙,语气却卑微至极了。
周岚斐却从墙上抽下了剑,那是用他的鱼尾所锻造的长剑,如今刺穿了他的肺腑。
昔日的小太子长发披散,一袭华服狼狈至极,他眼底的恨与悲哀给他的面容镀上了另一层妖冶夺目的色彩,像是受了伤的瑶台仙鹤。
身躯的疼痛化作另一种奇怪的强烈冲动,那些缠绕的戾气钻进了他的伤口里,令他的伤口不再流血,卫珣渊的眼眸变成了瑰丽的紫色。
好恨,恨到不想顾及任何事。
长在九天之上的仙桃被摘下,迸裂从出甜美冰冷的汁水,令他生出了足以压到一切疼痛感的疯狂快意。
他紧凑着周岚斐嫣红湿润的耳朵,听着对方擂鼓般的呼吸,嘶声道:“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
他最爱的少年在那一刻啜泣出声,浑身抖得不像样子,不再尊贵,却没有再叫骂什么,他们最终把彼此都折磨的精疲力尽,他抱着周岚斐昏睡过去,他做了很漫长的一个梦,梦里,他建造了一座珊瑚玛瑙的海底囚笼,将周岚斐永远的锁在里面,周岚斐再也没有离开过他,随着天长日久,他们淡忘了昔日黑暗的记忆,又重修旧好......
美梦乍醒,枕畔空空,那被他羞辱了一夜的少年不知所踪,他心底发寒,疯了一样找遍了皇城内外,翻了数以千具尸体,仍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周岚斐逃走了,带着对他莫大的仇恨和厌倦,逃到了他难以企及的远方。
这叫人如何甘心?
这份不甘心化成了长满了倒刺的荆棘藤蔓,将他一层一层的包裹,扎的鲜血淋漓,他在杳无活气的酩都死去了,却又因为这份不甘心的支撑,从烛冥道爬回阳间。
他做了这么多,只想当面问一问周岚斐,你到底有没有心呢?
他的一切执念和疑虑在程晓楷遭遇十戒撞魂时出现了奇怪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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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楷感觉自己像是被撞出了脑浆子。
他回过神来时,第一反应是趴在地上大声呕吐。
姜棠在一旁给他拍背,一边非常嫌弃的捏着鼻子。
“哎呀渊哥!!你给他弄张纸来擦擦呀!”
“都水淹陈塘关了,有纸也派不上用场了吧!”周岚斐在一旁摇头,他转身看向门外,却见一个女人带着乌泱泱的安保团队,踩着高跟鞋摸了进来。
“不是段宗稷?!”周岚斐低声道,而后他面色微变:“是段瑶!”
下一秒,他听见了段瑶尖利的声音响彻天花板。
“周岚斐!!!果然是你!”女人的面孔扭曲,她看了眼卫珣渊,扭曲着面容道:“你们两个——两个狗男男!!恶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周岚斐!!你做这种龌龊事!!你就等着被抄宅子吧!!!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爸!!”
卫珣渊眯了眯眼睛。
“阿姜。”
“得嘞!”姜棠倏地站了起来,冷笑道:“这是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掰头!”
“你也算女人??”段瑶看着她冷嘲热讽。
水龙骤然席卷,将段瑶身边那些木头桩子似的安保团队冲的七零八落,姜棠的身影一闪,到了段瑶的身畔,将一块麻将牌似的贴花拍在了她的后颈处。
段瑶前一秒还在叫骂,后一秒神色木讷的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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