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机里传出一声:“喂。”
他一颗心落回实处。
耳边雨声萦绕,不知是外面传来的,还是手机里传来的。
“你还在外面?”陈路生说话小心翼翼的。
“嗯。”
伴随着,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带起积水的迸溅,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马上快到家了。”林重的声音沉闷闷的。
陈路生走到楼道口前,往外张望,“到哪了?我去接你。”
林重不说话了,雨声滴滴答答,把这沉默拉得漫长。
“小山。”陈路生轻唤。
“左边。”林重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路生闻声扭过头,楼前面是一大片车棚,中间一条宽道,朝左边看去,是一条从车棚边缘拐出来的小路。
鹅卵石被雨水浸得光滑,林重站在路口,全身湿透,眉眼被打湿,湿漉漉地看着他。
陈路生连忙跑过去,脱了外套,披在林重身上,宽松的衣服拢住林重削瘦的肩头。
林重看着他,拽住他胸前的衣服:“陈路生,你还缺情人吗?”
陈路生感觉自己呼吸一滞,一瞬间的心脏抽痛强行榨干了他半边身体的血液,雨声骤然变大,他用尽了力气才抬起手,抹去林重脸上的水痕。
指腹摸到一丝温热。
他猛地将林重抱在怀里,“别哭。”
林重的身体好冷,脸和手也好冷,陈路生不停地用手给他暖,却不见回温。
两人躲在楼道里,林重不愿回家,陈路生便叫了辆车,带林重去了酒店。
相继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
林重格外乖,坐在沙发上,任陈路生拨弄他的头发,吹风机的热风呼啸,陈路生的手不经意拂过林重额头的疤。
陈路生关了吹风机,勾着林重的下巴,轻吻林重的额头,细密的吻落下,一直覆到额角。
“陈路生。”
林重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陈路生温柔应着:“嗯。”
“五百万,你就当买下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了。”林重说。
“为什么是五百万?”
意外险的保险金加起来也是五百万。
“我妈说,工作了,每年至少赚十万,干四十年就是四百万,然后再加上退休金,差不多养一个小山,就可以收获五百万。”林重的嗓音很沉,“不,是应该收获五百万。”
陈路生抱住林重:“小山千金难买。”
林重却不吃他这一套,伸手要:“五百万。”
陈路生坐到林重身旁,掏出钱包,塞给林重,林重拉开钱包的拉锁,里面很多张卡,他挑挑拣拣:“哪张卡钱够?”
“哪一张都够。”陈路生说。
林重随便抽了张,银行卡在他手指间翻转了一圈,他莫名笑了,笑声听得陈路生心疼。
林重倾身,头靠上陈路生的肩膀,“帮我绑定上。”
陈路生拿过卡和林重的手机,低头操作,林重一颗颗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陈路生弄完,抬眸时,林重已把衣服扣子全解开了,胸膛裸露,陈路生不禁愣住,林重拿走陈路生手里的卡和手机,扔到一边。
他跪在沙发上,朝陈路生爬过去,拉过他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做吗?”他问。
手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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