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筝那边给出的反馈完全不一样,池惑隐约记得当时时无筝整张脸都红了,他手足无措立于原地,面对池惑递来的枫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就这般僵持了数秒,最后是萧过出面将枫灯给夺了去,并用嘲弄的口吻搁下一句话: “师尊,不是什么礼物都能收的。”
那一场闹剧后,时无筝和他的两位徒弟提前离开了人群。
虽然当时的池惑没报什么期待,但他还是有些执拗地等了一晚上时无筝,结果如他所料,最后他并没有等到对方的赴约。
那会儿的池惑并不害怕等待,也不害怕被拒绝,于他而言种种挫折都是突破修行瓶颈的考验。
而且小时候在红沙谷的时候,他时常看着大风扬起的红沙发呆,暗红色的砂砾越过永不会亮起的地平线,时间的流逝被一望无际的肃杀抹平了,不知不觉,他就从一个黄昏发呆到另一个黄昏。
没有日月交替四季流转,时间似乎也因此忘记了流动。
没有关于时间的感知,就不存在所谓无聊的等待,甚至不存在等待本身。
那晚等待时无筝的时间并不难熬,池惑甚至还捡了块枫木,随手用枫木雕了一个小人偶。
他没有把那只枫木人偶带走,而是留在了见到枫木的地方。
其实当时他是有些后悔的,后来再去寻,再也寻不到了。
所以这一世,他想买一只枫木玩偶送给毫不知情的“自己”。
“为什么挑了这个玩偶?”鬼主问他。
池惑模棱两可地笑了笑: “不为什么,合眼缘吧。”
鬼主点头,拿着玩偶把玩片刻,随后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池惑: “我说,既然我把今晚给了你,你要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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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枫宴(十三)
被鬼主这般问,池惑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鬼主看他认真考虑的样子,笑了: “约人的邀请都发出来了,敢情还没做好计划呢。”
池惑: “没有计划的计划才最有意思。”
顿了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欣然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赏夜景很不错,待会我们再去城里的小铺打点酒,捎过去喝,如何?”
鬼主提醒道: “你的师门允许吗?”
池惑这才想起东极门有规定,弟子在外不能擅自饮酒,他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 “待会我去跟师尊说一声…”
刚才因为有“自己”给自己撑腰,整个“还”枫灯的过程非常尽兴,池惑玩疯了,甚至都有些得意忘形,差点把师门规矩抛在了脑后。
鬼主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方才,你在大庭广众这般说,你师尊没意见吗?”
池惑: “师门大概不会管这些个人问题,我又没当众说我是东极门弟子。”
鬼主: “那你自己呢,没问题吗?”
池惑微怔,随后迎向他的视线: “你还觉得我恋慕师尊呢?”
鬼主笑着摇头,答非所问道: “据说名门正派对修行弟子的管束最为严格,没想到随筝仙君对徒弟这般包容。”
闻言,池惑微微一愣,因为上一世,他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只不过当时他无人可说,只能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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