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仿佛不露声色地向他展示战利品。
时无筝敛了眼皮,不言不语坐下了。
鬼主为他沏茶,茶水温热,汤色澄澈干净,滋味甚至比昨晚白家‘小姐’奉上的「春信白」还要清雅几分。
时无筝这次没有推辞,趁热饮了口茶。
喝茶间,时无筝的目光在满屋子枫灯里游移,这一次他看得仔细,发现鬼主房里这些枫灯,款式和自己屋里的一模一样,就连做工都几乎完全相似。
而他屋里那盏枫灯,是前几日小徒弟亲手送给他的。
鬼主顺着时无筝的视线看去,笑: “这样的枫灯,随筝仙君也有吧?”
他故意如此说,因为这样的话容易让对方误会。
时无筝微怔,随即点头: “嗯。”
看样子,他不乐意讨论这事。
但鬼主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说: “是祁忘送的?”
“是…”似乎为了缓解局促的情绪,他抿了口茶, “只不过,我仅有一盏。”
鬼主: “看得出来,随筝仙君很喜欢祁道友亲手做的灯。”
“你们间的师徒情谊,真是令人羡慕。”他又补充了一句,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十分真诚。
只不过此情此景下,越是真诚,越是让不明真相的时无筝觉得讽刺。
鬼主将他的窘迫看在眼里,配茶喝。
“其实我一直想跟随筝仙君好好聊一聊的,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鬼主很快转移了话题,直切正事, “昨晚之事,我得和仙君道个歉。”
时无筝将茶盏放在桌上,掀起眼皮看他: “为何事道歉?”
“根据祁忘所言,昨晚我们给仙君添了不少麻烦。”鬼主坦言道。
时无筝: “看来忘儿把雁芦楼一事都告诉你了。”
迟疑片刻,时无筝也开门见山道, “既然池道友已经主动提及此事,那我也不与你打太极了。”
他继续说: “实不相瞒,昨晚从雁芦楼回来后,我已经托人去调查了池道友你的事。”
时无筝微微一顿,直直看向鬼主的眼睛, “我作为忘儿的师尊,如果他身边出现了让他冒险,且身份可疑的人,我是会追查到底的,见谅。”
鬼主沏茶的动作微顿,面不改色道: “随筝仙君查到什么了吗?”
作为对方口中所谓的「身份可疑」的人,鬼主全然不露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了全局的人。
时无筝定定地看着他,对方表现出的姿态以及给人的感觉,莫名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他记得,当时一身血衣站在峦峰殿之上,面对众长老质疑的祁忘,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的。
明明立于被怀疑的劣势立场,却表现得从容自若,似全然不把旁人的怀疑放在眼里……
不知何为,此时此刻时无筝觉得这位身份不明的池郁,和自家小徒儿有些相似。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时无筝: “池道友,我并未查到关于你身份的任何信息,包括你曾提到过游历时期习得的功法秘术,全都无从查证。”
鬼主全然不慌,甚至笑了笑: “这样啊,可惜了。”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众仙门的经卷典籍已经许久没更新,仙门弟子常年在山中修行,对世事不闻不问的,已经与当下之事脱节了。”
言下之意,你们调查不到我的信息,并非是我身份可疑,而是你们少见多怪,眼界太窄。
主打一个都是你们的问题。
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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