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
平心而论,商诀这人,长得还行。
郁绥扫了一眼他的脸,干脆利落地剪了下去,将那缕发丝接在手里,递给了商诀。
“喏,丢进这个荷包里应该就行了。”他漫不经心地将剪刀扔回原来的地方,取下那个荷包,伸手和商诀讨要那两缕剪下来的头发。
身后却迟迟没有动静。
郁绥不由回过头,想问商诀在磨蹭什么,就看到垂着眸,神色认真,正在专心致志地将那两缕头发缠结在一起。
他的手指修长,指骨清瘦,认真地进行这种编织的动作时,手背上的青筋延伸,微微凸起……
郁绥眯了眯眼,双手抱臂,斜斜倚在这扇破旧的木门上。
他的狐狸眼散漫地垂着,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其实余光一直盯着商诀的手,不过短短几分钟,商诀就编好了一个结,冷白的手把它拎起来,给郁绥展示:
“好看吗,绥绥。”
郁绥挪开眼睛:“几根头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商诀却笑起来,自顾自和他解释:“这是十字结,是小时候一个……”他顿了下,脑海之中晃过一张模糊的脸:“一个朋友教我的,他说十字结寓意着十全十美,幸福圆满。可惜头发太细了,不像绳子一样,不然这个结是很漂亮的。”
郁绥眨了下眼,没再说话,而是把荷包丢进他的怀里,催促道:“快点,都卡在这儿多久了。”
“也没多久。”商诀看着他,把手里的头发塞进了荷包里,语气突然有些失落:“我以为今天你只单独约了我,为了弥补我们上次被打断的约会。”
郁绥:“……”
郁绥:“商诀,这叫聚餐,或者聚会,不叫约会。约会是说情侣的,在遇到你不会的词之前,你能不能查一下字典?”
商诀散漫应了个“哦”,又问:“那我们的孩子呢,你要抛弃他了吗?”
郁绥这才想起那个娃娃来,忍无可忍地返回喜床上去找,然后一把塞进商诀的怀里:“给,你生的孩子,这下可以走了吗?”
商诀把荷包塞进机关里,眸底黑沉,像是有墨色在里边翻涌。
“可以了。”他将荷包塞到了机关里。
“吱呀——”
木门彻底打开,里边是一条长而黑的甬道,看不见一点光亮。阴寒的冷气嗖嗖冒出来,叫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郁绥抬脚往里走,衣摆又被人扯住,商诀脸上没有一点不自在,抬步和郁绥并肩:“夫君,你要保护好我。”
他把怀里的娃娃举起来:“和我们的孩子。”
郁绥觉得商诀以后适合专攻演技方面的大学,没别的,就是太爱演了。
商诀牵上了郁绥的手腕,和他一起迈步进了甬道。两个人肩抵着肩往前走,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还有铃铛晃动的声音响起。
“铃铛摇,摇铃铛,新娘抱着铃铛笑,铃铛坠地,脑瓜子裂——”
“新娘新娘呜呜哭,白花花的脑浆笑哈哈,斧头一落,头朝地,脚朝天——”
“我和娘亲,棺材里睡——”
诡异刺耳的童谣在这条甬道里环绕,郁绥屏息,去分辨里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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