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右眼尾下那颗泪痣都显得格外鲜活。
商诀眨了下眼,搭在桌沿的手指蜷缩了下,随即将面前的创可贴陡然一翻。
哈喽Kitty的图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商诀手绘的各种猫猫的图案。
有气鼓鼓嘟着嘴的,有抡起拳头想要揍人的,有一脸傲娇回头的,还有不耐烦挥手的……
各色各样的图案栩栩如生,画的都是郁绥平时里的表情。
离型纸并不好上色,能看得出来,对方花了很大的功夫一笔一划将他们描出来,虽然有的图案边缘在墨水干涸后被蹭掉一点,但整体来看,依旧十分美观。
郁绥的眼睛一路扫过去,停在了最后,他眼神微顿。
上边画的不再是他生气的表情,而是脸鼓成包子状,很傲娇地瞥了左侧一眼,右上角的头上画了一小团云彩状的对话框——
“绥绥如果不再生气,就扯一下棒棒糖,如果还是很生气,就扯两下棒棒糖。”
“?^?”
郁绥的眼睫敛下来,纤长的眼睫在他的皮肤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遮挡住了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
黑板上的时钟滴滴滴滴地转动着,时钟缓慢地追逐着分钟的步伐,老师讲着讲着停了下来,留了足够的时间给学生们思考以及做课后的练习题。
时间凝固在寂静里,郁绥迟迟没有动作,一时之间,原先胸有成竹的商诀也动摇起来,思考着如果郁绥还是不同意原谅他该怎么办。
好半晌,右侧的人不动声色地挪了下椅子,将左手放到两人桌子的三八线附近,扯了三下棒棒糖。
一下是不生气,两下是很生气。
三下是,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同意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郁绥从自己的练习本上扯了一小块纸条,写了什么,揉吧揉吧,扔到商诀桌子上。
草稿纸是米黄色的,纸张边缘有着不规则的锯齿形状,商诀伸手抓住了纸条,瞥了眼讲台上的老师,缓而慢地将它拆开——
【下次再乱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悍,只是心肠却软的不得了。
商诀勾唇笑了下,拿起笔,在上边画了个表情,很是规矩的样子。
纸团又被丢回了郁绥的桌子上,恰好停在棒棒糖的旁边,郁绥看见了,却一直没有在伸手去拿他。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人潮散去,郁绥才踢了一脚商诀的椅子,单手拎起了书包,很是冷酷地道:“喂,商诀,把你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别摆在我桌子上。”
商诀仰起头看他,男生的下颌线利落锋锐,脖颈白皙纤长,狭长的眼尾勾出很深的笑意,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桌子上某个不存在的纸团,缓慢道了声“好”。
郁绥咳了一声,面色如常地往门外走,丢下一句:“我在门口等你。”随后就消失在后门。
晚间夕阳的余韵洒下,将天边的云烧出艳丽的红粉,裹挟着天光,构成学生时代记忆中,大家最爱的晚霞。
隔着一道墙的阻隔,郁绥倚在墙体上,拆开了那张纸团。
他的话之下,画了一个瞪着圆眼睛的猫猫头郁绥,是开心的样子,和商诀家那只金渐层格外像。
这人还贴心地在右侧补了个表情解说,方便郁绥理解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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