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概四十出头,却并不显老态,甚至于看起来很是年轻。宋朗华的面皮白净,鼻梁高挺,眼型是下勾外翘的桃花眼。大抵是浸淫在商场里多年,那双眼睛里并没有脉脉的情意,只剩下股精明的算计。
可也就是着一眼,商诀就知道了这人是谁。
宋朗华,郁绥的那个臭名远扬的生父。
郁绥的眉眼遗传了郁瑶的稠丽明艳,可在轮廓上,依稀能够辨别出宋朗华的几分影子。
可郁绥大抵是很讨厌这点遗传,以至于他见到宋朗华时,方才玩笑时的稀疏笑意全然不见,唯余冷漠排斥。
像是只遇到危险是露出尖利爪牙的猫。
“小绥。”対面的宋朗华出声,妄图叫住郁绥。“你魏阿姨也是出于好心想去帮帮你。”
四周静得可怕,风过林梢,将梧桐树的叶片高高扬起,混杂着数不清的蝉鸣声,越飘越远,将思绪搅得混乱缠绕。
郁绥懒得搭理他,抓着商诀的手腕,径直往门口的方向去,却被宋朗华拦了下来。
四目相対之时,郁绥突然觉得很是恍惚。
说起来,这大概是近三个月里,郁绥第一次见到宋朗华。
这么多年以来,宋朗华一丁点儿都没变,面容清隽儒雅,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任谁看,也不会看出出轨这种腌臜事。
“让开。”郁绥蹙起眉,嗓音压得很低,近乎凶厉。
15岁的时候,郁绥还只有170出头,男孩子抽条快,一年窜了十几厘米,营养更不上,总会在夜里抽筋。宋朗华那时总会买各种千奇百怪的钙片回来,笑着调侃郁绥,等到了18岁,估计就要比爸爸还高了。
可没等到18岁,郁绥就已经长成了高挑的少年,早已比宋朗华高上许多。
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子不复,两两相望,只剩下失望。
郁绥対自己的排斥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朗华碰了硬钉子,倒也不觉得稀奇。他原本想软下态度同郁绥好好商量,维系一下已经消失殆尽的父子情缘,可商诀就在郁绥身边,寸步不离,宋朗华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倒也说不出来什么。
郁绥只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朗华这人最爱面子,大概是很多年以前时常被人奚落的缘故,自从身份地位高了起来,他便格外在意别人対他的看法。
在郁家这么多年以来,他苦心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事事都要竭力做到最好,生怕别人指摘出他有什么过错。
可偏偏小心谨慎了大半辈子,一个马失前蹄,被郁瑶一朝捉奸在床,这事还被大肆宣扬了出去。
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宋朗华又重新活在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之下,那种目光如附骨之疽,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叫他浑身难受。
郁绥知道,他频频来找自己,并不是真的为了寻求自己的原谅。只不过是想装出副好父亲的做派,揽一个好的名声,以此来遮盖住自己身上的污点罢了。
宋朗华从前过来的时候,还会带着司机一起,可被郁绥一次次赶走之后,他连司机都不带来了,生怕被别人瞧见他狼狈的模样,更何况此刻商诀还站在这里,更是叫他如鲠在喉。
眼看就要像前几次一样前功尽弃,宋朗华咬了咬牙,朝着郁绥上边的商诀道:“这位同学,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吗,我想和我儿子单独说两句话。”
他话语诚恳,言辞迫切,任谁看都是一位好父亲。
郁绥扯着商诀手腕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想让他别理这人,不料商诀又自顾自地开口了:“Sorry,I can't understand what you're talking about。”
商诀的眼眸黑而沉,装的是一副懵懂无知又很有礼貌的样子。
宋朗华直接蒙了,他再三确定了一下面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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